淡淡的思绪
天气突然变的冷了许多,让我感觉到了秋天的凉意。此刻的我确实不是温暖的,甚至在这潮湿而炎热的角落,我冰冷了。身体虚弱到做什么都觉得无力,脑中意识变得断断续续,意象变得模糊。我要说我的躯壳已不再是空的,因为它充满了迷茫和孤独。写完上面这几行文字,我已经觉得恶心了。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可耻的人在不停卖弄着悲伤。虽然它们真实得毋庸置疑。思绪在幻觉里旋转着,然后重重地落回地面。乐此不疲。我一直隐忍,从来没抱怨过,但却未曾解脱。
我现在有点厌恶人群,特别厌恶噪音,置身于其中我仿佛觉得自己置身于荒芜或沉醉与酒精与音乐当中。我已不愿与人分享自己的想法,甚至对于他人的主动找话常回以沉默。让我安静一点吧,让我慢慢学着坦然和清醒。我想我孤独得还不够彻底。也有某一瞬的微笑和感动,也有某一瞬的轻盈和灿烂。可它们并未就此定格,就像时间从来不曾为你停住。而它们会留下痕迹吗?不见得非得走才会失去,任何一刻我们都在失去。原谅我此刻的悲观吧,我还未想出值得我现在愉悦起来的理由。在每一个无法睡去的夜晚我常想着我就快要死了。幸福往往很虚幻,可痛苦却很真实。你无法理解其中的感受,永远无法理解。所有的体验都是个人的,不是你的生活,你怎能体会。我又一次想要选择逃离,可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使得我仍不得不滞留此地。感觉自己像个懦夫,这样的日子叫我如何承受,连梦境也是灰色。
如果我现在已经被磨得特别圆滑,不再有一丝丝的幻念,生活是不是会更加美好一点。做一个平凡的人过着一种平淡甚至是平庸的日子,而自己也整天傻呵乐呵的,这样是不是就算知足,就算幸福?让我不再思考,不再幻想,弯下身流汗,别过头流泪,满足于一日三餐,是不是这样就算美满?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总是想法多于行动,野心大过于能力,到头来也不过是个无所事事一事无成的人罢了。我甚至觉得自己特别可笑,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却不知该如何医治。也许我真的已经没治了。
错过的一切如同错过的时光一样,无法找回,只是错过一点点,就会错过太多,或许还会错过一辈子,留下终身的遗憾,有时我们本可以轻易地拥有,然而却让它悄然溜走了,记得以前看过一部电视剧《半生缘》,不否认男女主人公是真心相爱的,但命运与缘分的捉弄使他们各奔东西,多年以后他们再次相见,痛苦万分,追悔不及,只剩遗憾,也许世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两个相恋的人不能牵手一生一世,但是正因为有了遗憾,那份情义才越发显得弥足珍贵,既浸入骨髓又超然永恒。不必再去说割舍不下什么,因为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美好的东西总是太多,我们不可能全部都得到,但对于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必再奢望什么,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勉强也得不到。这句话,终于在我身上证实了。我不想承认,更不愿意承认,可是事实却摆在眼前,我还是被感情捉弄了。
现在很喜欢听徐誉腾演唱的《等一分钟》这首歌,或许是因为那种遗憾中透着丝丝伤感的歌词更打动我心,“如果生命,没有遗憾,没有波澜,你会不会,永远没有说再见的一天,可能年少的心太柔软,经不起风经不起浪,若今天的我能回到昨天,我会向自己妥协,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闪躲的眼,我不会让伤心的泪挂满你的脸;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如果你真的也心痛,我会告诉你我的胸膛依旧暖,那一年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是的,很想告诉你我的的胸膛依旧暖,可是现在的你早已不属于我!
一直以来,直到现在,我的心中始终如一的都是你,真的是这样么?我不想认命,但是,当一切希望都破灭时,我还能够把握什么呢?我还能够再付出什么呢?过度的痴与执着就是纠缠,我并不想那样,因为这会让我伤得更深,可是……
如果记忆也可以删除,我不愿再去回忆,因为人总是需要快乐,开心的活着,每当我想起你时,心…好痛:但是,我还是愿意去想,因为,想念你的时候,我不孤独,我幸福。在我的记忆中,在心里,总是一遍又一遍的构画你的样子。现在的你,开心吗?幸福吗?我知道现在在你的身边已经有他在照顾你,这也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你已对我冷漠的理由,不管在什么时候,请记得:一定要让自己开心,快乐。你并不需要有太多的责任和压力。善待自己。
我写这篇文章的理由,想着你的理由是因为我依然深爱着你。而你,却现实的过了头,把我现在的心态当做是不爱了,冷落了,改变了……经不起考验的人是你,而不是我,知道吗?因为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连自己都不相信。请记住,如果有一天还会想到我,请记得我还在等着你,一直在等着你。好吗?只要你,我都还在这个世上,这句话就永远都不会变。如果不相信我,请相信这句话好吗?请记得这句话好吗?请给时间一次机会好吗?
有些人,有些事,要一路走,一路丢弃
七夕的鹊桥两岸,每年也只有一次,可两岸却隔不了真爱永恒和流传百世,人世间纵然有朝朝暮暮,手牵着手的两人大多却是三心两意,什么白头到老,什么我的眼里只有你,不过是激情过后的一场烟云迷离,远不及一个千年传颂的神话,人到底是人,能改变得了世界,也能改变得了自己的本性。
从开始爱的第一天起,就不断地从痛的领悟一路走来,曾经想像自己是个幸运的女人,就像故事里的七仙女,就像童话王国里的公主,不断的提练自己,丰富自己,从不因为外界改变自己,遇到困难与挫折也绝不迷失自己,带着与生俱来的坚强和真诚、付出着所有的爱与细心的呵护接受着拒绝着爱,接受着背叛,包容着慌言,当我走出家门看到满天的阳光灿烂,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才知道,我的心需要放牧,放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放到离现在的家很远的地方,不必看别人的脸色说着不着边的话,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而委屈了自己,不愿意听着别人的故事用少得可怜的宽容的心去对待一次次慌言与背叛,做我热爱的事情,爱我可以爱的人,想我能想得出来的事情,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不用伸手问别人要钱,自己能拥有自己喜欢的一切,可以睡到太阳老高不用考虑谁会怪我还没做饭,独立,对了,我的心需要独立,人格需要独立,感情需要独立,人本来就应该就是独立的,家庭只是种形式,如果这种形式变得没有幸福和责任的意义后,如果家里的成员想换个家庭的时候,应该让他或她自由的去选择,让他的心了好好的放放牧,我从不强求,尤其是人心,心若想离开,就让他走,我也走,世间万物都是自由组成的,人也一样,还记得谁曾经给我希望,也记得谁让我明白了原来人的感情天地是很大的,大得不会永远去容纳一个人,而是很多人,不同的人。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温暖的家,而不是一个一味地索取我的爱的家,给予我的却只是冷漠与不懈,所以我要逃跑,我现在是大人,可也有着孩子一样的心,那就是需要家庭的温暖,家庭不温暖了,也是会学坏的,会叛逆的,成年人常常教育孩子,都可以用家庭的温暖,那么成年人与成年人之间呢,是不是就可以不要家庭的温暖了呢?
也好,用十年的时间证实爱情的可靠性有多强,也算是一种收获吧,也会觉得好笑,几年前听到别人说爱情是情感世界里最不可靠的东西,现在就品味着这种痛楚过日子,而且一过就是八年,你说是不是值得一笑了之呢,该了之了,如果用心维护了八年的亲情和友情,是不会和到这样的结局的,那将是人生的美好,回忆得经典,真正的收获!
无论做何决定,我都感激那些曾出不穷的人或事,困难或痛苦,使我变得更加坚强,使我看清了这个世界它是怎样变化的,人心是怎么爱憎分明的,我只爱爱我的人,我的亲人,我的孩子,我的老友,爱情不再是我所期待的,它太假了,假得几乎迷惑得让我放弃了自己的人生,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一片阳光,还有一线希望!我注定一辈子孤单,而我的精彩也是因为我的孤单,我,不需要爱情。
谁活在爱情童话里
世上是否真有矢志不渝的爱?是否真有天荒地老的情?
应该没有,因为我从未见过。爱情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你不是王子,我亦不是公主,所以我们注定无法幸福。尘世间总有痛苦、纷争,我们注定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所以我们无法无忧愁地在一起,无法永远活在二个人的爱情故事里。我们都只是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的人,于是我们辛苦,我们烦躁,爱情就这样在日复一日艰苦的生活中磨平。如果我们没有变成亲人,我们注定为了各自美好生活各分东西,我们不可能再有交集,因为你说你穷给不了我幸福,那天我哭了,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我不怕穷,真的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或许这样的想法现在想想很可笑,可当时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你离开我了,我的痛苦只能往心里咽,你看不见,在你面前我只能表现不在乎,只能说以前说过的话些话都是骗你的。因为我不想再委屈求全,我累了,或许我是想刺激你,一直以来我都那么唯唯喏喏,平凡的我不想让自己太过辛苦,可是你说我恨你,没有,我真的没有,如果恨你,我便不会这样对自己,我的幸福或许你真给不了,或许你不想给,又或许我从未爱过,一直以来我最爱的是自己,一直以来我都活在自己给自己的童话故事里,想着我们最后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一直在童话里走不出来,或许是我不愿走出来,我一直都忘不了你,也或许是我不敢忘,怕自己忘了你,从此我便不会被你记起,呵……那么多的或许都是为了告诉自己,我真的放弃了,时间是最好的证明,如果心里有爱,你我生命注定还交集,现在的我,已经心如止水。只想告诉你,你真的已经无法再让我内起波澜,再多的蜜语,又或是再多的欺骗,都是徒劳,或许我不给你这种机会,你便不会有这种徒劳,真的是这样,我便不会再作践自己。只想告诉你,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请放开……
片片梦碎的声音也是我让一切随缘
信步走在暖阳中,忽然发现天空中飘飞着许多柳絮,直直的扑面而来,轻轻的吻上我的脸,就像雪一样白,像雪一样轻,又好像一个一个无忧无虑的天使,任性的在天空中飞舞,在莫大的空间恣意的绘着它的写意画,它秘织着一张张没有线条的网,网住了我的思绪,也网住了我所有的记忆,刹那间我竟然迷失了我自己,因为我透过在柳絮飘飞的缝隙里,我分明的看到了一对老人,老公公用一辆电动三轮车载着他的伴侣,老太太样子很憔悴,目光也已经变得呆滞,而他们曾经是我多么熟悉的人,因为我们由于他的儿子曾经是那么熟稔。
1993年我就读高一,那时我曾经是那么骄傲,不止是因为我有让很多女同学都羡慕的外表的美貌和豁达开朗的性格,更重要的是我数一数二的成绩。刚到校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各科老师的宠儿,文科班里女生是占很大比例的,但在十几个男同学中我还是很早的注意到一个人,他叫海龙,样子不算英俊,身材也不算高大,说话的时候还稍微有点口吃,他就坐在我后面,倒数第二排。不过那时的男女同学基本是不说话的,稍微交往亲密点就会被同学们传为“相好”,像我,对这么不起眼的男生更不敢怎么样,但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不按情理发生。
那时我家刚从乡下搬来,妈妈就聘于一所郊外的新建小学,从学校到家的路有一段是经过好大好大的一片玉米地,也没有什么路灯,黑牙牙的,每次经过那的时候我心里都吓的要命,爸爸接了我几天,看我路况比较熟悉了,也不再接我了。一连几天下了晚自习,我拼命的往家赶,我还害怕被为数不多的几个同学拉在后面,被黑色的夜幕吞没。走在那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上,轻易的不敢扭头,只是一顾劲的往前骑,任凭自己听不见铃铛响,光听见各个部件助威,淅沥哈喇的乱叫,但我还是听到了每天都有一辆自行车总是尾随着我后面,甚至一直骑到我家的胡同里。终于我告诉了爸爸,别再是盯梢的?爸爸在一天晚上在胡同外面等我,终于也见到了“盯梢”我的人,是他——海龙,我妈妈所在学校校长的儿子,同时他的身份还是我的后位,只不过那时我还不屑于搭理他,“叔叔好!”他下了车,很有礼貌的给爸爸打着招呼,“哦,原来是海龙啊,她是个女孩子,以后你们晚上回来的时候就互相照应着啊!”爸爸这下子把我推给他,一个同样乳毛未干的孩子,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他亲生的?“叔叔,您放心,我妈妈给我说起过,这几天我也是急忙忙的赶她呢!”还挺自觉的,也不告诉我一声,白白的虚惊一场,气人!是何居心呢?早给我打个招呼,我至于破坏自己的淑女形象吗!我撅着嘴跟在爸爸的后面,才想起了妈妈早就给我说过,说她校长的儿子也在我们学校,你们同路可以互相照应,不过他的头上又没帖标签,我怎么知道哪个是哪个不是,更不会想到原来他从开始就坐在我的后面,离我一直这么近!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每天放学后,我不再傻傻的第一个跑出来,因为我知道即使我出来的再晚,身后也会有个同样傻傻的他在远远的跟着我。有时候我比他出来的晚些,他就在学校大门外不远的地方站着,看着我眼都不搭的从他身边骑着自行车走过,然后再默默的跟在我身后。我不知道一个习惯于受母亲宠爱的人是怎么样耐住性子的,几个月下去了,我们总是一前一后的伴着一路唱响的自行车的歌声,匆匆忙忙的在无数个夜里往家赶,甚至于我都没有认真的看清楚他的样子,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那么的让人讨厌。他的数学成绩很烂,真不知道他是怎样考上的高中,简直是一块朽木,经常听到他在我后面一张张的撕扯着做错的数学纸,然后团成团,一次次的仍到前面——我的脚下,即使像我这样成绩优秀的人跟他辅导也一直是说不通的,开始的时候念着他陪我走过那段曲折的夜路,我还耐着心情跟他讲几遍,后来就很不耐烦了,有时候简直就是训斥了,甚至是回家的路上我都故意骑的飞快,心里就想甩掉他,直到有一天……
下晚自习的时候忽然来了好大好急的雷阵雨,粗心大意的我接过了他从后面塞给我的雨披,一个人径自穿上雨披就杀进了雨幕里。雨下的好大,如同一个一个的大黄豆“啪啪”的打在雨披上,东南西北风密密的网织成一个好大好大的网,让我第一次分不清方向,看不清道路,甚至感觉到内心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就好像路边黑压压的高高的田地里随时都有可能蹦出个拦路抢劫的歹人,慌乱中我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依旧从后面紧紧的跟着我,所有的衣服都紧紧的裹在他的身上,在夜幕中透出他瘦股嶙峋的样子,看到他的那一刹那间我的心里却很塌实,感觉自己一下子找到了依靠,第一次我们并排向前骑,只是一个穿着雨披,一个依旧淋着雨!
第二天他没来上早读,我知道他肯定是感冒了,半晌午的时候他来了,傻傻的笑着,“我怕你担心我,所以还是来了!”什么人啊,自我感觉还瞒好的!虽然我自己不承认,但我心里最清楚,见不到他的时候心里那份牵挂已经很明白的浮现了出来,我没有心情看书,没有心情吃饭,想问妈妈他的情况,想给他打个电话,但少女的矜持令我还是控制了我想做的一切。一上午他老是在我的身后咳嗽,每次听到他咳嗽我就很内疚,本来感冒应该是我,下午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被他妈妈送到了医务室挂吊瓶了。见不到他的日子里,长长黑夜的路显得更加的漫长,但我好像已经并不怎么害怕,因为我感觉他还是我的身后默默的屁颠屁颠的跟着我,保护我。几天后他来了,我原来的棱角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因为刺猬身上再犀利的刺对这样一样善良的男孩也是软弱的,慢慢的我仔细端详他的时候,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怎么一下子变得可人了呢!
我们的父母显然是看到了我们的关系已经变的很融洽,他们好像很乐意我们的关系变的更好。他的母亲烧的一手好菜,有什么好吃的或者是周末的时候他家就会邀我去家里做客,随便给他补习功课。我们一直是前后楼,从他家能看到我家的窗户,从我家能看到他家的阳台,阳台上一年四季总是开满各种各样适合时宜的鲜花,而我是最喜欢花的,但我不会养,他的父亲就会很慈爱的跟我将怎么怎么样养花,而我也很乐于呼吸甜美的花丛散发出的清香,沉浸在别样的欢乐中。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顺其自然,时间长了我的心里就感觉很踏实,就好像那是我的另外一个家。
学校里每天三顿做饭的时间都有热水供应,我们家属楼上的老师们就会拿着单位发的水票去锅炉旁提热水做饭,功课不忙的时候我也会帮妈妈去提水,每次看到家属们一样的眼光我就会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受不了她们的窃窃私语,我知道病根在哪,当然暂时还体会不到我亲爱的母亲整天跟他们打交道,为了我承受了多少难以忍受的压力,我开始理解平日里母亲旁敲侧击的让我专心学习,不轻不重的嘱咐我女孩子要自重自爱,我是没做什么的,我自己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但我不想自己被冤枉,渐渐的我再也不想去他家了。
他显然是感觉到的,虽然长长的夜路还是两个长长的影子,但是我们又恢复到一前一后的状态,在学校里我也不再爱和他说话,他故意搭讪的时候我就装做听不见,要不就和要好女同学在一起疯玩,少年的我是想通过所有的一起告诉他,我不在乎他,我也不是想通过自己为自己的母亲打通上升通道的人!那段时间我能感觉他很难受,每天在我的后面坐立不安,一张张的撕撤着作业纸,不然就大声的朗读一样的英语句子,我知道他一句也记不住,就像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样。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在后面喋喋不休的跟我道歉,但是我就是不肯回头跟他说一句话,我讨厌他跟我道歉,我感觉他应该有男人的尊严,因为所有的一切也不是他的错,都是一群没事的长舌妇乱嚼舌跟,他好像一副罪恶深重的样子,一直说一直说,其实我也没听清楚他再说什么,他嘟囔的很快,就好像已经准备了很久,就好像他平时在背课文,但我越来越讨厌越来越反感,“不要再说了,再说我打你了!”回过头我给他说了唯一的一句话,“你打我我也要说,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很执拗的回答,我内心压抑的火苗腾腾的冒出来,“啪!”我一转身,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他显然没料到我真的在全班的面前出手打他,那一刹那他愣住了,同时愣住的还有班里呆鹅一般的学友们,我夺门而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场面,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被我伤害的他!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接下来的日子里,长长的夜路上不再有他的陪伴,他比以前来的更早走的更晚,来回上厕所都是跑着,争分夺秒的学习,只是不再抬头看我,学海无崖的苦舟上不再有他关注的目光,我知道我的一巴掌打断了所有的一切,因为我们的故事已经传遍了全校,而他成了同学们耻笑的对象,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想他的内心也跟我一样忍受着煎熬。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终于要高考了,有一天的早读时间班主任老师把我们一起叫到外面,他此时的成绩已经和我不相上下了,老师大体的意思是我们俩个的成绩对整个班级的高考率非常重要,所以上午要把自愿表填上,让我们早一点回家跟家长商量一下。
第一次我们一起走到车蓬前,他看到我笨拙的开锁的样子,轻声说,“我来吧!”我听上去是那么的自然,那就是我期待已久的声音,就好像他这样做很自然,他本来就应该这样做,是他份内的事一样让我心安理得,“上次的事你不怪我吧?”我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他好像没听见,慌慌张张的把自行车推出来。第一次我们回家的时候不再像下火似的急冲冲的,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说,但我能感觉到彼此心灵的平静,他只是告诉我他喜欢英语,他想报考某大学的英语系,谁能想到他真的如愿,他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被他心仪的大学录取了,他这个入学时连基本函数都不懂的丑小鸭一下子变成了白天鹅,又有谁能想到我落榜了,而高傲的我根本没有填报专科志愿,即便我上了专科录取分数线我也失去了入学的机会!
仓天真是太会作弄人了,我无数次的追问这个没有结局的问题是否有答案,妈妈怕我想不开每天紧紧的跟着我,其实落榜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来年可以再来,我无法消受的是前面楼上他家的窗户里透出的一阵阵欢声笑语,我无法忍受我曾经的“学生”已比我优秀很多倍,我更无法想象以后复读的日子没有他的陪伴长长的夜路我自己怎么走下去!我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害怕出去后会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单位的人肯定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呢!晚饭后估计出去遛弯的人已经回家的时候我会借口出去走走,偷偷的溜到他家的楼下,幻想着从窗户里能听的见他说的话,能看的见他来来回回收拾行李的影子,每次回来后我的心就会很痛很痛!
综合了很多条消息我知道他第二天要走了,那天傍晚的时候天气闷热的出奇,好友小付来找我了,她也被他所在的学校录取了,小付告诉了我这好多天以来他对我的牵挂,更重要的是传达给我一条信息,他正在大门外等我!他是要约会我吗?我不去!我声色惧利的告诉小付,让他走,我不会见他的!现在他是准大学生了,而我什么都不是,内心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很强烈的刺激着我!小付这家伙一直在我房间里磨叨着,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朋友!闷热的天忽然刮起了龙卷风,接下来是一阵紧一阵的雷阵雨,豆大的雨点子啪啪的砸在窗户上,也砸在我的心上,小付又过来粘缠我了,“好哥们,你就去见见他吧,他跟我说了,见不到你他就不回家!”不去,就是不去,让他死了这条心吧!我旁若无人的跟小付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耳朵却很清楚的听到雨越下越大了,不一会的工夫就听到了雨水伴随着呼啸的大风被卷进下水道的声音,小付央求着“哥们,他会受不了的!”我的心被触动了,其实该受惩罚的是我,“那好吧,我去见他,有话当面跟他说清楚。”我自我安慰着甚至于也来不及找雨披就冲进了雨雾里,他真的在约好的地方直直的站着等我,他瘦弱的身躯在暴风雨中摇摇晃晃,双手抱成团躯卷着,但是在我看上去仍然像一尊雕像,在那一刻成为定格,暴风雨挡住了他往我的方向,却挡不住他想要见我的强烈的愿望,直到我快走到他的跟前的时候他才看清楚是我,雨幕里我看不清楚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只听见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终于等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对于你有多牵挂!”在我毫不设防间他第一次紧紧的搂住了我,紧紧的,就好像捎不留神我就会消失;紧紧的,就好像盼望着期待我同样湿透的身躯给他些须温暖;紧紧的,就好像我是他的稀世珍宝;紧紧的,就好像搂住了我他就拥有了全世界;第一次我闻到了他身上男人特有的在暴风雨中的气息,几分钟前抗拒的心情在此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甚至于没有反抗因为我早已没有了呼吸,由任他紧紧的抱着我,让所有的一切都在雨幕中传递。
第二天一早就听到了学校的车送他走的声音,我没有起身去看,但我分明感觉到他一次一次的翘首期盼的张望,希望在窗户上能看到我的目光,我没有勇气去看,但汽车长长的鸣笛声强烈的刺激着我的耳神经,他还是走了,带着对我长长的承诺,带着对我长长的思念,走了。
终于我的通知书还是来了,只是晚了些,他知道的时候好像比我还要高兴,说这样我毕业以后就不用等你了,咱们可以马上结婚了,我本来以为要等你慢慢长大的!九月里我也背上了行囊去了另一个城市,而他便开始了两地传输的记录,每周都会收到他写给我的信,有时候两封,甚至于一周六封,我开始怀疑他把整天的时间都拿来写信,写他对我长长的思念,写他对我绵绵的眷恋,写他大学里丰富多彩的生活,写他对我们未来美好的憧憬。甚至于春节回家的时候在锅炉房前,单位的人就直截了当的问我:“妮啊,你婆婆对你怎么样啊?”当时的我们好像对于我们的未来没有任何的怀疑,两家是挚交,我们几乎是青梅竹马,然后事事难料,谁有能想到以后会发生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我的内心就有一种不克服的感觉,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可以让自己尽情的享受在他对我的关爱中,可以滋情的呼吸着他在我生日的时候邮递过来的玫瑰花香,可以在他抽时间来看我的时候坐在餐厅里,静静的看他忙来忙去打饭的身影,可以任由他挽着我的手漫步在学校附近的树林里,可以躺在宿舍里静静的听他送给我的最流行的歌声,然而这一切最后都我是自己买单!我开始怀疑他是否有支付金钱的能力,每到月末的时候他就会发“钱慌”,其实他的母亲给他的生活费算最多的,我给过他一次又一次之后,自己也就一次又一次的险进危机里,我甚至可以到商场里做销售挣为数不过的钱供他的花消。我告诫过他多次不能大手大脚的花钱,大学生的爱情不应该有太多的物质做修饰,他好像很无辜的样子,其实像他这样从小就生活在富裕的家庭中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正确理财的观念,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过后,我们又一次又一次的和好如初,或许每个初恋的人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吧,好了吵,吵了再好,如此反反复复周而复始。现在想来,那时的他或许是因为太爱我太宠我,所以想把世界上所有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给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当时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生活来源的学生毫无支配金钱的能力。但那时的我却越来越反感了,甚至于他对于我言听计从的态度都让我感到很累很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意见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见解!我倔强的性格是不允许未来的一半是自己的附属物的,我宁可他跟我大吵一顿说出他自己的观点,我宁可我们吵架后他赌气不理我,逼的我思念成灾后哭着去找他,我宁可他什么都不送给我,也不要他每个月都增添家庭的负担,让自己捉襟见肘,虽然我很清楚的知道他在学习方面是优秀的,只是我挡住了他的光芒而已!
我开始疏远他,我想让他慢慢的体会我的苦心,我想在远方默默的看到他的成长,我想我们是有心灵相约的,当他从另一个城市风尘仆仆的来找我的时候,我故意找一个对我有好感的男孩子气他,我开始不再给他回信,任由他一次的央求着请求我的原谅,我不接受他的道歉,因为我感觉他根本不知道错在那里,我不喜欢他追求新潮的的生活方式,不喜欢他婆婆妈妈说话办事的方式,甚至不喜欢他的交的朋友,我们的关系在被我拒绝过无数次后趋于平淡了,回到家里单位的人显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我又一次陷入了被人指指点点的境地,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多喜欢操闲心的人,专门替别人操心,我们这次大的赌气被人说成了我另有相好把他踹了!
他要强的母亲当然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于是我们两家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很僵,到现在我还不明白,少男少女们的故事在当时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不必要的因素束缚?平白的搀杂进来许多能够左右人的思想的“大道理”!平静下来的日子里我从他的来信里知道了他有个女同学叫倩的正在对他发动攻势,知道了在学校的树林里他险些把自己的初吻献给倩,知道了他正在享受着一个花季女孩献给他的关爱。或许他想我还是牵挂他的所以想告诉他一切都好,或许他想炫耀自己离开了也可以活得很好,或许他想接倩对他的好来刺激我,或许有我想不到的很多因素在里面。但是我知道了这些确实像个疯子,对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忍受,我不允许曾经那么爱我的男孩子就那么轻易的离开我,我不允许我那么用心培养的爱情的小苗在还没有真正成长的时候就这样在莫须有的误会里夭折!!我拒绝了身边所有男孩子的爱慕,因为我不相信在那么纯真的感情都可以这样轻易的逝去后,世界上还能存在真正的爱情!
痛苦的记忆一下子翻到我实习的那一年,天公作弄,我还是被分配到他所在的城市里实习,第一天带队的同学安排的很不好,晚上快九点了,我所在的单位还没有我的宿舍,莫大的城市冷冷的街,我将要到哪里去栖身?孤单的我独自在大街上溜达、溜达……我想去敲开一家旅馆的门,但我怕不安全;我想去和相好的同学挤一下,陌生的城市里我实在找不到她们的方向!夜已经深了,飒爽的秋风伴着飘落的黄叶一阵一阵的吹过,我身上的暖气也被一下一下的抽净了,我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在几乎万念俱灰的时候拨通了我曾经那么熟悉的电话号码,宿舍的老大爷以为他家里有什么急事,慌慌张张的跑过去叫他,一切像我意料中的一样,他十万火急般在很短的时间里来到了我的身边,用他坚实的胳膊紧紧的拥住了我,拥住了我,我们从深夜走到黎明,送走了偷懒的月亮迎来了勤劳的红太阳!
从次以后我们就成为了那座美丽的城市里人羡人慕的伴侣,我实习的单位离他的学校很近,下班后我可以像回家一样塌塌实实的去他所在的大学的餐厅吃饭,就好像回自己的家一样,每次去的时候他都已早早的等在那儿,买好了我喜欢吃的饭,然后就像一对小夫妻,你喂我吃一口我喂你吃一口,恩恩爱爱的,我们都感觉重新来过以后,我们的感情比以前更好了,更有深度了,就像是熬的一锅粘粥,越熬越觉得有滋味了,来之不易的爱情是应该让人倍加珍惜的!
国庆节到了,他说要去泰山,让五岳之尊见证一下我们的爱情,我们随着学校里组织的旅游团出发了,我遂了他的意,从红庙开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因为他说只有脚踏实地的走过,泰山公才会保佑我们的爱情天长地久。整整一天的时间,我们走走停停,走走停停,走不动的时候他就在前面拽我,不然就在后面向前推我,实在走不动的时候,我一边骑在他的身上,啃着鸡腿,一边用鸡骨头敲打着累得哼哼唧唧的背着我的他,满脸满脸的幸福感!丈量完泰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山顶上已经没有宾馆可以住,即使有可以住的我们也付不起钱,我们就跟很多人一样,租赁了两件军大衣披在身上,和大家伙人挨人人挤人的睡在了地上。来不及欣赏泰山上美丽的夜景,我们都昏昏沉沉的相拥着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浑身冷的厉害,我禁不住的战栗也惊醒了沉睡中的他,迷迷糊的我知道他把自己的大衣披在我的身上大喊着“大夫,大夫!”然而在那样地方那有大夫可以轻易的找的到,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以至于都没力气叫住他,告诉他不要走,我真的真的很害怕!他过了好久才回来,喂我吃了药,然后用他的体温温暖着我。半小时后我的烧逐渐退了,也迎来了泰山上的日出,人们欢呼着去找最佳的位置迎接新的一天,他也背起我到了一块尖尖的足可以望见日出的地方,把我的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对着早晨红红的太阳喊:“你是我永远的宝贝,我爱你——”我哭了,就算是我们一起死在泰山上,我也了无遗憾了!我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张开的双唇,第一次我们紧紧的相吻,我在“死而复生”后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初吻,在这之前他最多就是亲亲我的额头。然而我们都很笨拙,事后我们想起来就一阵大笑,傻傻的两个人,连这都要学,都要逐步的练习,我开始怀疑倩的故事是他用来刺激我的。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随着人潮簇拥着下山了,被泰山上诸位神公见证过的爱情似乎已经坚不可摧了,我们一遍遍的向往着我们的新生活!幸福的感觉充溢着我们的内心,我们可以坐在校园里的池塘边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一边拨开五香瓜子给对方,瓜子拨完的时候星星还没有数完,就给了第二天继续数下去的借口;我们可以跑到学校附近的农家一边跟农民学习种地一边想象着我们结婚以后要生几个孩子的幸福生活,我们更可以在周末的时候一起做同一趟班车回家……
终于我们又在一起的事情很快的就传到了他母亲的耳朵里,那个我对我曾经很慈爱的他的母亲几乎是愤怒的阻止了我们的交往,因为她不能容忍她的儿子被人相揣就揣想要回就要回。几经周折之后,他还是没能做通母亲的工作,于是他说,“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回家了,妈妈是爱我的,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你别放在心上!”于是他选择了拒绝母亲的援助,甚至拒绝母亲拖人送来的衣物,拒绝母亲的同学、他的讲师给予他的帮助,我们孤单的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了,但是我的内心却没有一丝胜利的感觉,我无法想象一位痛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在被自己的孩子伤害以后是如何的承受的,我也无法想象他表面上跟我在一起很开心的样子下面是怎样一颗思念母亲的心,如果我们的爱情建立他们母子分离的痛苦之上,我们的幸福不能得到母亲的祝福,爱情能够继续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决定一起回家跟他的母亲谈一谈,毕竟他就要毕业了,也面临着就业问题,同行的还有他的好友宏涛。三个人回家之路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我们揣测过无数个回家的情景,只是没想到的是在快要进家的胡同口,他的母亲正在那等他,这位可怜的母亲或许每个周末都在胡同口期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够回家看她,当她看到我这个把她儿子带坏的女孩子正被她儿子手拉着手走过来的时候,她显然很不高兴,她的修养没能战胜她的愤怒,这位在单位叱咤风云的女领导在大街上竟然出口伤人,我无法忍受她当众的侮辱,哭着跑回了家。晚上的时候宏涛过来找我,说是已经做通了他母亲的工作,让我过去认个错,“错”这个词真的有很多涵义,当一切都能修成正果的时候,错就是曾经接出的很好的果实,当一切没有任何意义的时候,错其实就是过程中明知的选择,关键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什么身陷其中的我们是分不清谁是对的谁的错的,有时候争的就是一口气。为了我们的付出,为了我们一起在泰山下的承诺,我还是去了,因为我也确实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他的父亲对我还是那么慈爱,给我倒了杯热水,说:“闺女,慢慢的给你姨说。”然而我又能说什么,说我离开了他们的儿子移情别恋?还是说我们山盟海誓?他的母亲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还是哭着央求她给我一次机会,我的央求好像再次激发了她的愤怒,她用手指着她的儿子:“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和她断绝关系,我马上就跳楼!”他害怕了,一下子跪在了母亲的面前,那一刻我崩溃了,当着大家的面说,“我们完了!”我想在他提出为了自己的母亲跟我分手的之前主动提出来,把他还给他的母亲,维护我惟有的自尊。
世界上的事真的很难说清楚,如果说第一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在游戏,天知道第二次重新在一起的我们是多么珍惜,但想真心付出的时候老天却已不给我任何的机会!他被母亲严厉的看管起来,我们一下子断了联系,越是想忘掉他的日子思念越是浓烈,见不到他的日子里就如同我自己的双臂被人折断,失去了飞翔的意义!我无法忍受在家的日子,我每天夜夜不能入眠,茶不思饭不想,每天对着他家的窗户,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更无法想象以后的日子会如何继续,我甚至于失去了继续想他的勇气和力量!当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必须马上停止!我很清楚的知道,但却像个无头的苍蝇找不到出头的方向,我连家门都不敢出,我变得胆怯,我不知道我们的爱情在困难面前表现的懦弱会给我们的将来带来什么,只想着也许我的主动退出会让他们重新成为一对幸福的母子,爱人可以再重新找寻,母亲却只有一个,没有自己母亲祝福的爱情对于我的一生都是不可原谅的,我必须马上断了自己的念头,也断了他思念我的念头!于是我在从他家里逃出来的三个月后嫁人了,用“闪婚”的方式迷迷糊糊的成为了别人的新娘,结束了自己的少女时代,开始了我先结婚后恋爱的生活,为的就是有一个家,有一个可以给我温暖的家,好在丈夫在爱我的,用他的大度包容了我一切哀伤,用他的爱抚慰我受伤的心田。我不知道自己赌气嫁人后他受伤的心是怎么平静下来的,我努力熟悉着新的生活方式,新的交际圈,乃至于新的爱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他在我结婚后的不长的时间里应聘去了青岛,陪在他身边的是他母亲相中的小鸟依人般的倩,或许用一段新的恋情弥补受伤的心灵是唯一的选择,我知道倩是爱他的,后来也知道了他们的创业他们的爱情,毕竟两家离的太近了。如今十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两家的“深仇大恨”已逐渐的消逝,那个曾经要强的他的母亲因为一场大病变得已经无法照顾自己,在他家很需要用人的时候他的父亲也会打电话给我的父亲,去帮助他们,有时候我也会主动的过去送阿姨去医院,但却从来不提他的事,就好像我就是他们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很塌实很塌实。在为人母之后我逐渐的了解了她当时的心情,回过头想一想十年前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对于阿姨也没有了当时的恨,我想或许我们天生就是两条平行线,无论再怎么努力就是走不到交集,而上辈子注定要成为夫妻的人,就像我和我的丈夫,就算是低着头也能走到一家去!初恋大抵美好,也大抵失败,最终,总会变成怀念。相爱是需要缘分的,要好些因素凑到一起,才能成就一段相恋,爱情要来,挡都挡不住,爱情要走的时候,拉都拉不住!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推都推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也强求不来!让一切随缘吧,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成为一个美丽的期待,让“愿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变成一个美丽的神话!
浪漫的爱,也会痛
她是一位知名的时尚杂志的主编,年龄有三十岁了,却还是个单身女人,在工作中她是个精明能干的女性,在生活中却是一个未婚的孩子母亲,一个单亲的母亲,谁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位时尚,前卫的,聪明才智过人的女性曾有段失败的情感经历。
那段情感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她是一位美术系的校花之一,而他是音乐系的才子,也许两人当时都是系里出了名的皎皎者,所以让他们有缘相识一场,两人都是出众人物,所以彼此心中都有一股傲气,两人都是搞艺术的,所以两人都是比较浪漫主义色彩的人。也许两人都是注重浪漫之人,所以只能相爱,却不能相守。
相遇是在一次为校庆典在而做准备的学生会上,在这次学生会上集聚了,学校里的各路才子,所以也少不了他们两位的出现。她负责为校庆做一些图片方面的设计,而他呢,负责为校庆典用的主题歌创作。本来也是没什么可交流的,因为他长像很一般,不是帅哥形的,在人的表面是看不出人的才华的,他虽年轻却一点也不张扬,只有深交才会看出他有多么的才华横溢。外表没能引起她多少注意。因为她是美术系的校花之一,身边少不了追求者,她也并不像别的女孩那样,容易被取悦,被打动,因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道阴影,觉的男人不可靠,(因在她很小时,母亲曾因父亲的背判而流泪不止)伤心欲绝的画面,让她永记在心中让她觉的男人是不可信任的,因此,她跟男生保持若隐若离的距离,既使知道有人对她是真心的,她也不会去接受,因为她觉的男人的信任指数很低。这次的学生会上,虽有一点点的相识了却没交流过。
某个星期天的上午,两人都为了寻找参考的资料,而双双的出现在校的图书馆里。也许是真的有缘吧,他从这边走来,而她从那边过来,同时选中了一份资料,这时两人才靠的这么近的距离相互的申视了对方,彼此,都笑了,他出于申士的风度让女士优先,她接受了这份的特权。就这样,两人开始了语言上的简短的交流,也许是出于,两人都做同一份事,而让彼此间拉近了距离,讨论的都是有关于校庆之类的话题。相互的交流中,有共识,也不分崎,但终会达成一致。此时的他们都不知道,彼此的心己慢慢的拉近了距离,彼此对,对方都有种好感。
他也并不是没有追求者,在他同系里有个女生很钟情于他,他只是淡淡的回应,也许是心中的情感那道门还没被所要的人打开,让他还在等寻。
忙完了校庆的事,两人的生活都归回到原位,有所不同的是,有时两人会相约出去,在她出外写生时,他陪着她,在他刚创作一首歌时,她是他的第一位听者,给他评论,给他见意,给他赞许。慢慢的爱情花的嫩芽在彼此心间逐渐的开放。她渐渐的领悟出他的才华,有点欣赏他的才华,而他呢,被她身上的某处所吸引,这种特质是独特的,唯独她是那样特别的女孩,她的内心很深,让人有点捉摸不透,让人很想去深入的了解。因她把曾经的阴影深藏很好,没有人能看出来。
他知道,他无法守护她,因为他的家人早己把他的终身大事按排好了。他的未婚妻是父亲的朋友的女儿,两家是世交,而且两家的感情一直很深厚,他跟他的未来新娘,从小一起长大,有种青梅竹马的感情,他对她只是存在于兄妹的情意,没有那种爱的情丝。
在大学快毕业的那年,那天的情人节的晚上,让这份,纯真而浪漫的感情,冲破了,最后的底线,演化出了,伤痛的开始。
情人节的那夜,他忘情的为她弹唱,为她而写的歌曲。她为他而作画。浪漫的情调在酒精与音乐的作用下,让他失去了理智,让她也失去了自我。酒就好像是一种催化剂,点燃了彼此的胴体的相吸。就在这样的夜晚,他与她疯狂的做爱,让彼此的身心合为一体,爱情的花在彼此的心田开了。她把女人的初夜给了他,床单上的落红如同一幅美丽的处女之作,那么的绚烂。
一个月之后,他不得己的在父亲的强破下放下学业去了国外。他的父亲是一位商人,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接替他的家业。当初在他选择音乐系时,他非常的反对,在父子关系激化到极点时,他颓废的样子,让他的父亲不得不同意给他三年的期限自由,让他完成心中的梦想。也因此,在现在的期限到期时,他不得不接受他的安排,去了国外。
她也是唯一知道他的心事的人,他酷爱音乐,失去了音乐如同失去了生命,可惜,这样有音乐才华的人投错了人家。
本来这段感情,就在他的离开时,该画上了句号,可是他们那天的身体的结合,却让一个爱的果子,播种在了她的体内,一个小生命在悄悄的滋生着。
两个月后的一天,她得知到了自己的怀孕的消息,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不想残忍的扼杀掉一个小生命,毕尽这是他们相爱的结晶,但是她也无法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还是决定到医院去做人流。
那天,刚好下着雨,她带坦特不安心情走进了妇产科,医生的一句话,让她放弃了,这样的决定,你如果放弃这个小生命,或许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次的做母亲的机会,也就是说以后有可能无法生育,让她听了,又从新的考虑了一翻,最后还是决定,要这个小生命。
幸好这是最后一学期,她忍受着怀孕的反应,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总算完成了学业,回到母亲的身边。她的母亲是一个慈爱的很知书达理的人,能理解女儿的心。等她的孩子出世到至今都是她的母亲带着孩子,她很感激她的宽容与慈爱,是她让自己能这样顽强的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为了今天的这个位置,她复出了比常人多了好几倍的努力与勤奋。
如今的她,心中的真爱己被尘卦了,每天的忙碌工作,让工作忘记心中的痛楚,把心中的唯一,一份爱给了她的孩子。
我和然认识的时候是在1988年,我们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同一张桌子,那时的男生和女生是不说话的,中间通常隔着一条很明显的“三八线”,我们也不例外。
当年的农村,温饱问题刚刚解决,很多同学都穿着补丁落补丁的衣服,而我没有,因为我的父母当时都在那工作,还好有一份不是很高的薪水,但以足以让我可以有很鲜亮的衣服穿,有漂亮的花可以戴,爸爸有一次去上海出差的时候甚至给我买了一双红色的小皮鞋,着实让我抖了一鼻子!我的同桌然没有,他兄妹七个,身上的衣服总是那几件,而且还不是一个颜色的,但这并不能阻止我们之间的友谊。
那时的我很骄傲,常常梳起一个高高的马尾辫,走路的时候一甩一甩的,被同学们笑称为骄傲的小黄莺。因为我喜欢唱歌,常常是下课后被同学们簇拥着站在教室的门外就撤开嗓子唱,最喜欢的就是高胜美的那首《彩云伴海鸥》,每次唱起来的时候都很陶醉,就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一只海鸥在碧蓝的大海上飞翔一样。然也是喜欢听歌的,但是每次都是避煞在门口偷偷的听,好像做了什么偷事似的,上课铃想起的时候他才想起去厕所,而我是坐在外面的,他每次跟老师打报告近来以后都要在我身边的过道那儿站着,因为我明明看见他近来了,却装作看不见。他站在我身边抓耳挠腮,急得满脸通红,我就不站起来让他进去。那时的教室很小,学生很多,所以过道很窄,而然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所以即使给他个豹子胆吃了,他也不敢硬往里挤,急得他老站在过道干咳嗽。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我怕引起众怒,他站在那儿确实影响后面的同学看不到黑板,我懒懒的站起来,放然进去,然的脸上骚得通红通红的,像家里养的老母鸡刚刚下完蛋一样,我的心里老是偷偷的乐!
然好像从来没有因为我故意作弄他而生我的气,因为他除了把一大半的桌子让给我之外,还经常在夏蝉鸣叫的季节趁周末回家的时候打着手电筒一棵树一棵树的摸来给我吃,金蝉往往都是煎好的,放在小小的白色的用手工缝成的布袋里,那时的我根本不考虑这是否是然的母亲为自己的儿子准备的,是否是然舍不得吃剩下来给我的,因为在物质贫瘠的年代里,喷香喷香的金蝉实在是难以抵挡的诱惑呢!那时的我也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津津有味的吃金蝉的时候,然嘴角不自觉的流出的“哈喇子”!
那年十三、四岁的我们不像现在的孩子懂很多,然而有的家里贫穷的同学上学上的比较晚,比我们大很多岁,也和我们在一个班,还记得有个比我们大几岁的群,上学的时候家里就已经订下了娃娃亲了,但群的注意力好像不在家里的媳妇身上,每天早上我打开抽屉都会收到一封他给我写的信,有时还能收到包裹的很好的喜糖。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那个同学在给我开玩笑,时间一长我才明白是群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了,我对群这种写情书的方式表示讨厌,更对群这个人没办法接受。然是注意到这一点的,因为他经常帮我把那些信烧毁。终于有一天我听说群被打了,是然。我想象不出矮小的然是怎么跟身高马大的群“决斗”的,但战争的结果是我再也没收到过群那令人作呕的信!而然也很自然的在我的心中升级为铁哥们,他的形象也变得高大起来。
毕业了,那时乡下的初中没有几个人能靠上县城的高中,然去当了兵,因为当兵能为家里节省一部分口粮,还能免费学一门技术,我去了县城复读。在没有手机没有呼机通讯不发达的年代了,我们的联系惟有最古老的书信。从来不知道然的散文可以写的这样好,从他的来信里,我看到了北京美丽的香山,看到了山沟里散开的烂漫的野花,看到了草地上嬉戏的昆虫,也看到了然成长的轨迹!他从一个不谙是事的懵懂少年成长为一个稳重成熟的共和国的卫士!当然也了解了我的信对于然的重要性,她是然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得以忍受种种考验的动力,她使然可以在远离亲人的日子里孤寂的心灵得以慰籍。三年后春节的一个假期,我在家门口遇到了等了好久身着戎装的然,然高了,黑了,瘦了,但是壮了!
顺着弯弯曲曲的延伸向田间的小路,同桌时寡言少语的然还是不怎么说话,每次我们目光相对的时候,他都像个女孩子似的害羞的低下头,脸还是那样骚的通红通红的,跟信里的他判若两人。但我还是了解了一些事,在三年中,然是怎样每天跑到传达室里等待着我的来信,我的信是怎样被战友们抢去在宿舍里大声的朗读……然的话不是很多,平时跟话匣子似的我也变得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好像自己的心也被带到了整体划一的兵营,感觉心里暖暖的,只想静静的跟然走在曲折的小路上,用全部的身心狁吸各种花草的淡淡清香,一任农田里耕作的农妇投来好奇的目光……时隔二十年了,那种感觉再也找不到!
后来的几年,我去了外地上大学,我渐渐的失去了然的消息。时间一下子拉到了我大学毕业回家实习的那一年夏天的晚上,我和同事一起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结婚喜宴,人太多了,天热的出奇,我们悄悄的溜出来,确恰好遇到了然的好友刚。时搁几年了,刚还是一眼认出了我,刚兴奋的邀我去然处,说是几个要好的同学在然那聚会呢。可以见到然了吗?我的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砰砰的直跳,他还好吗?他是否如我想他一般思念着我?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顾得上买东西,就跟刚去了然的住处,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们离的这么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用不了几分钟的路就可以见到然,从来不知道!!在那一刻我甚至要感谢幸运的爱情女神把我又推到的然的身边!我要告诉然在失去联系的这几年里,我如同没有了自己的灵魂一样是如何思念着他,我要告诉然我这几年已经长大了!
近了,近了,我分明听到了然那有磁性的声音,近了,近了,我分明闻到了然身上特有的男人的气息!我的心好像要跳到了嗓子眼儿,望眼欲穿的感觉在那一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我甚至想象着然在多年后再次看到我该是多么惊喜的表情,他或许会不顾一切的紧紧的拥我入怀,或许会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轻轻的附在我耳边告诉我今生今世我们再也不要分开,这几年的分离让我更加清楚的明白然对于我是多么的重要,没有然的日子里我是多么的失魂落魄,没有然的日子里我的生活变得那么黯然失色!……门终于进了,刚熟稔的敲开门,我终于看到了阔别多年的然,他比我想象中还要结实些,在他发亮的印堂上,在他黝黑的脸颊旁我分明看到了岁月留下的痕迹;他的身材比我想象中要矮很多,我不知道这些年岁月是怎么将他原本健壮的个头压扁!然真的惊呆了,刚说把我带到他的身边是要给他一个惊喜,真的惊呆了,还有我!有一个小鸟依人般的女孩依偎在然的身边招呼着大家,在然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更让我惊呆的是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的上面竟然挂着一条女孩子的连衣裙!我感觉自己好像作梦一样,不对,在梦里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面,在每一个思念然的梦里我们都是手牵着手一起走过那条步满鲜花的又曲又折的乡间小路,在梦里我都看感觉然在茫茫的人群中寻找着我,而我也在拨开层层的像天堂中的仙气一样的迷雾急切的找寻着然,而今怎么!怎么!怎么……
然显然看到了我的窘相,同时也瞒不住小小的屋子里小小的她,而她好像对我并不陌生,在然刻意向她介绍完我之后,我也知晓了她——晶,然的同事,也是然的未婚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在那了度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夜晚,只记得自己笑的僵硬的表情在事隔好久之后还久久不能忘怀!而然见到我之后的欣慰我至今历历在目,那种感觉就好像他这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在历尽千辛万苦之后终于失而复得。
但是,在那一年的冬天然和晶还是在多位好友的祝福声中,在他们的小房子里结婚了!而我也在逐渐的强迫自己抚慰受伤的孤寂的心!穿过那条像利刃一样戳在我心口上的挂在然床头的连衣裙,我把从前发生的事像过电影一样一遍一遍的翻来想,始终不能释怀的是为什么然在联系上我之后,一直没给我一个解释,甚至没给过我一个电话,没让人给我捎过一个口信,他明明知道我很受伤很受伤,却任由我自生自灭自我摧残!而我也再也没有去那个看起来温馨却让我很受伤很受伤的小家。
好多年在我爱然恨然恨然爱然的痛苦之中流逝,我甚至讨厌男人讨厌爱情讨厌所有令我伤心的一切,每天我会在下班后飞速的赶回家,只为了等候从没有接听过的然的电话,只为了能从好友那儿了解一点然的讯息,只为了一个可以让自己能够释怀的解释,甚至然一个关爱的眼神就够了。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即便是我把电话吃了,即便是我变成了电话综合症,也什么都没有!我的心又一次被撕的支离破碎……
我终于也明白相爱是需要缘分的,要好些偶然凑到一起,才能成就一段相恋,分手也需要偶然,但是一旦悄无声息的分手,便已成为人生的定格!人也真是奇怪,小小的县城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然,然在我的心里也足渐的平息成心中隐隐的痛!
时光不会重来,生活也不能假设。终于在毕业后的二十年同学聚会上我又见了带给我快乐同样带给我伤痛的然,就像上次的相见一样没有任何的预兆,在我毫无思想准备的时候,在我被同学匆匆忙忙的接到餐厅,我下意识的找着他,而我也很快看到了同样搜寻我的然。那天然很自然的喝多了,因为他竟然站的我的面前主动的要送我回家。
回家的路不是很长,却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因为然流着泪跟我讲起了我想知道的一切。我没想到然会哭,我认为会哭的人一定是我,因为在我的印象里然是坚强的,所以我慌了,就像是我偷了别人的什么东西。随着然把他的故事跟我娓娓到来,我知道然在分开的那几年里是那么疯狂的给我写信述说他对我的思念和牵挂,然在那么疯狂的工作以期能够给我带来好的生活,然而在然写给我的信被妈妈无数次的扣下后,然是那么疯狂的去家里找我,就是那次妈妈跟他的谈话,让他退却了,一句文化水平不一样不会有共同的语言,不会给我带来幸福的生活就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带走了!而我就好像一样局外人,被完完全全的蒙在鼓里,根本没有发表意见的可能!如果早知道上大学是我最大的错,如果早知道上大学是我们之间唯一的障碍,我会义无返顾的选择退出。
我好像看到了然是怎样苦痛而无奈的离开,是怎样在无处释放的思念之中忍受着煎熬……既然不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那就选择一个很爱很爱自己的人,让自己在被爱的感觉中陶醉进而麻木,是然那天说的话!他用婚姻来约束自己思念我的心,用过度的工作来麻醉自己牵挂我的情绪,然而却不知道爱我有这么深,然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把我忘记,结果是然错了,时间只会增加然对我的思念之情。“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放手!”然终于彻底的释放了,而我竟然无言以对!我无力指责痛爱我的母亲,我也无力痛斥爱我的然!当所有的一切已经成为事实,我们的唯一的选择就是无条件的接受!在那一刻我反而感觉然在说别人的故事,好像跟自己无关,感觉很轻很浅,像树叶上的浮沉,若没有机缘,风一吹,就没了,不痛也不痒。我唯一知道的是,初恋大抵美好,也大抵失败,最终,总会变成怀念。日子更久一些的时候,所有的一切或许都会淡化成灰飞湮灭。
如果爱可以重来,人生真的是否会得以改变……
别了,伤心的人
眼看着清明节就要来了,春意盎然的脚步,带来了人们对故去亲人的缕缕思念。是啊,该祭扫缅怀亲人了。哥哥从沈阳赶了回来,我们一起去了青山公墓祭拜母亲的在天之灵,心情沉沉的,有些伤感。之后,我对哥哥说,你先回吧,我去看看亚奇。
亚奇是陕西宝鸡人,大学毕业以后来到了我们这里工作。因工作关系我们成了铁哥们,交往已经20多年了。去年11月份去世,是尿毒症。他非常出色,既有黄土高原汉子的粗旷豪放,也有淮上人家男子汉的淳朴善良。他的逝去对我是个很大的打击,我失去了一位可以时时刻刻敞开心扉的挚友——长时间的相处相知,已经让我们亲如兄弟。今天,我又来看你了,兄弟!我知道他的家庭并不如意,他的妻子性格内向,没有他的心阔豪放,他们俩在长期的冷战中生活着,而每每出现家庭冷暴力时,都是亚奇主动迁就、化解,这曾经给亚奇带来过苦恼,我常常告戒亚奇,为了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容忍她的弱点吧,过过就会好的,老了你们就会相扶相持了。而亚奇听了总是默不作语,似乎听从了我的劝告,但我看出了亚奇的极不情愿。作为朋友,我也只能点到为止,剩下的由他们自己定夺。他终于在忧郁中走了,妻子默然流泪,女儿哭天抢地,那情形,我至今难忘。
因为心里装着亚奇,今天,我来祭扫他了!在诺大的青山公墓区,我缓缓地走向了B4寄思区第二排16号,那里,躺着亚奇!远远望去,我忽然发现有一女子垂首低眉,蹲在亚奇的墓前在给他焚烧纸钱。因为那女子披散着的头发遮住了面部,我无法看清,情急之下,我疾步来到了她的跟前,也许是我的脚步声太大了的缘故吧,那女子扭转了头,撇了我一眼。我终于看清了,呀,是哓哓!她正泪眼婆娑着,神情黯淡。哓哓也看到了我,不觉一怔,凄然笑了笑:你来看亚奇了?说着,起身捋了捋凌乱了的长发,又侧身整了整墓碑正中那束可能是她带来的鲜花。就在我惊讶时,她突然从自己的坤包里抽出了一封信,随手投入了焚烧桶里,我眼疾手快,大叫着“别烧!”伸手捞出了信。亚奇很有写作功底,以往他写的东西都会让我过目,在这点上我很佩服他,今天能够见到他的东西,我当然会全力抢救的。至于这东西是怎么到的哓哓的手中的,信中写了什么,我没有来得及仔细思量。哓哓见状,死死拽住了我的手,欲重新夺回信投入火中,我大怒,气急败坏地斥责着哓哓:亚奇是有写作天赋的人,我正在策划为他整理遗作你知道吗?你别害他!因了我的失态,我连连向哓哓道了歉。但没有想到的是,哓哓嘤嘤地啜泣了起来:亚奇,亚奇,别怪我无情,我不想让他知道啊。接着,她用那痴呆的泪眼盯了我一下,喃喃道:你看吧,看吧,亚奇会诅咒你的!哓哓的这波动情绪是我始料不及的:她和亚奇怎么啦?此刻,我无心揣测这个中的原因。百般安慰之后,我和哓哓离开了青山公墓。车子在急速地驶着,公路的两边一边是青翠覆盖的山峦,另一边是碧绿荡漾的淮河,而在这无限的春光里,我和哓哓保持了默契,都没有说话,我的心是沉甸甸的,也充满了好奇,我想探究真迹。于是,在哓哓的家门前,我征询了哓哓的意见:如果你认为这样对你不好,你可以收回这封信自己保存,如果你认为可以让我过目的话,我想看看。哓哓幽幽地说:你看吧,不给你看你会怪罪我的,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知道你是亚奇的好朋友,我相信亚奇也不会责怪我的。如果你想公开也是可以的,随便你。
哓哓,我快不行了,你来看看我吧,那样,我死也无憾了。还记得吗,我们相识于仪心舞厅,大概有十年了吧。你当时只有24岁,我清楚地记得,你总是骑着自行车带着个小女孩来跳舞,你那冷艳中带着忧郁的神情每每都会引起我的注目,有好几次我欲邀请你跳一支舞时,都因为怕遭到你的拒绝而知趣地打消了念头。有一次,那个小女孩因为在舞场乱钻而不小心被我撞倒了,哇哇大哭。我连忙瞥下了舞伴,随手抱起小女孩哄笑了她,你疾步过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夺过女孩转身离去。来舞厅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近距离一睹了你那冷漠而清澈的眼神,我不禁呆住了,发誓一定要鼓起勇气邀你一曲。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我真的邀请你了,虽然你没有拒绝,但是,可以看出你是勉强的,但为了显示出你女士的优雅风范,你还是落落大方地闻歌起舞了。我的心情是战战兢兢的,我至今忘不了!呵呵,男人啊,有时候面对漂亮的女子时总是会显出他的笨拙、可笑。
当时,我好像说了对不起什么的,你始终没有搭理我,只是随着舞曲在旋转着……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更多次的邀请,慢慢地我们就熟悉了起来。你告诉我,你是下岗女工,那女孩是你女儿,夫妻不和睦,正在闹离婚。你还告诉我,因为家贫,不得已违心嫁给了家境优越的他,你童年时那些美丽的幻想轰然倒塌。你心有不甘,但眼前的现实制约了你,不得不屈从,你只好认命。
然而你的丈夫对你的这种心态还是有所觉察。他知道,他除了家境比你优越外,无论是学识、相貌还是做人,无一能够胜出你的地方。于是,那种大男人的所谓的自尊心要发威了,于是,他开始变相折磨你了,于是,你求生不得,欲死不能。这时,我才明白了你冷漠和看似无情的原因。在后来的相处中,你渐渐地对我开放你的心扉了,把我当做了你倾诉知己。你那无尽的话语,就象滚滚东流的江水,永远也倾泄不完,堵也堵不住。至于你为什么要向我这个外乡人说出这些,当我询问你时,你动容地告诉我,你诚实可靠,值得信赖。后来,你又曾经多次对我说,认识你是我的幸运,你和一般男人不一样,很有男人味,和你交往有安全感。对于你的这些评价,我起初并没有觉得自己比其他男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区别,但因了你的反复诉说,我也默然接受了。你说你是井底之蛙,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就见过那么大的天,对那生我养我的遥远的黄土高原充满了遐想,喜欢听具有西北风味的《一无所有》、《黄土高坡》等歌曲,向往着有朝一日能够去那神奇莫测的地方看看黄土风情,看看延安窑洞、看看兵马俑和莫高窟。我在你竭力赞誉我家乡的心旷神怡的同时,也听出了你的话外音:这都是因我而起的原因吧,不是有句话叫‘爱屋及乌’吗,想必你一定是……我及时捕捉到了这其中的心灵闪电,我畏惧了:我是外乡人,在这里已经成家立业了,我不敢奢望能够得到你这位江淮水乡美女的青睐,更不敢在你那粗悍丈夫的家门口造次。
我又有点自嘲了:可别自作多情啊,想那么多,你会看重我什么呀。但自嘲归自嘲,我还是有意识地开始疏远你了。我把你那美丽的憧憬就此装在了心里,只求自我心灵上的安慰,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始终保持了与你的距离。倒是你,在我的面前象一只快乐的出笼小鸟,释放出了你那火辣辣奔放的个性,解禁了长期的郁闷。实话告诉你,由于受到了你的感染,我也越发喜欢和你交往了。从此以后,我总是渴望能够每天见到你。而当你每次心情烦躁时,你就开始频频地主动约我去酒吧、歌吧和咖啡馆了。这个时候,我们相聚在无人打扰的充满温馨的地方,边喝点什么边无忌地聊着愁绪、眼泪、酒、烦闷和快乐,但我的心总是惴惴的。常常是我以一个大你15岁的兄长的姿势(按照你的话说:一个极具成熟魅力的男人的姿势)给你以心灵上的慰籍和关切。光阴荏荏,就这样,我们不知不觉中走过了近十年。而在这漫长的十年里,因为你糟糕的婚姻,你受尽了他的摧残、折磨和灵魂上的吞噬,终于在第八年离婚了。
那天晚上,你要求我去你家庆贺庆贺,起初我想拒绝,但碍于你的盛情和你的心情,我还是勇敢地去了,这是你离婚后首次允许一个男人去你的小巢吧,我真的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那晚的你,一会哭一会笑的,疯疯癫癫,乐此不彼,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我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啊,我得走了。快十一了,可你还是没有让我走的意思,我要走,你不让,我只好继续陪着你疯。到了十二点,我急了,欲夺门离去,你第一个反应就是反锁了房门,狂嚷着‘你要走我就死给你看!’看你那劲头,真有赴汤蹈火、立马就义的打算,我害怕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在隔壁的房间里躺下了,拒绝与你说话,你象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用你那白皙的小拳头狂打着房门,并最终撞开了,紧紧地拥抱了我,那喜悦苦涩的泪水沾满了我的面庞,口里不住地嘟嘟着:胆小鬼、胆小鬼……我们终于有了不该有的第一次。
这是我们八年来第一次灵的搏击、肉的冲撞。你细细尖叫着,我低低地吼着,大有欲仙欲死、共赴九天的姿势。你那温软的身子、诱人的体香、潮红的双颊、绵绵的哝语、热烈的心跳,还有那风情万种的眼神,我至今仍刻骨铭心……夜半时分,我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香烟,陷入了深深的负疚之中:我到底怎么啦,我平时不是自视傲强不屈、个性冷漠的吗?我怎么这么不争气啊,我对得起妻子、对得起哓哓吗?哓哓将来怎么办?苦思幂想中的我找不到答案,我真的好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而你却把那汗津津的小脑袋枕到了我的胳臂上,又用你那温热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胸脯:我很知足,放心,我不会去破坏你的家庭,就这样,挺好。我嗫嚅着:对不起,对不起。……这事过后,我们都又情不自禁地有了几次,而每做一次,我都暗下决心:不能了,不做了。但每当事来的时候,我都会软化在你的温柔之中,事毕懊悔不已:真不如死了算了!最后那次,我毅然决然地对你说:你不能再这样子和我不明不白的了,你找个好人家过日子吧,我身体不好,也比你大那么多,耽误了你我于心不忍。
也可能是我反复唠叨的原因吧,你哭着对我说:是你要我找的,你可别后悔!瞧着这个热恋中小女人的嘤嘤痛哭的样子,我心软了,但旋即又心硬了起来:别给我装模做样,你太自私!你害你自己不说,还害我家庭,从今以后,我不会来了!那之后,我就有意识地回避你了,你天天给我打电话,我就是不接。直到有一天傍晚,你一反不上门的承诺,来到了我的单位,幽怨地告诉我:我要重新交朋友了,我妈说,再一个人这么过下去,她就要死给我看!亚奇,我真的不想找,有你就足够了,我们就这样多好啊。我连忙对你说:你是个好女人,但你还年轻,听你妈的没错的,你越是这样待我,我的负罪感就越重,你难道就让我在这种负罪中苟延残喘吗?你含泪点了点头,默默地离开了。你就这样走了,而当时我也有了一种回归大自然的出笼鸟的感觉。捆绑我心头的桎酷打开了,我的心也舒展了许多。
岁月在漫漫中渐渐流失,你也逐渐淡出了我紧蹙的视角。一时或张或驰的愁苦心绪也慢慢地得到了释怀。那段时间,我是快乐的,心也是坦然的。我们又仿佛回到了相识的起初,发发短信,或打打电话什么的,你几次三番要约会我,我都坚决地回绝了,因为我怕重温旧梦,怕给你平静的新生活带来诸多的不便。记得我们在最后一次相约吃饭时,你望着那幽暗的灯光,忽闪着那对幽怨的丹凤眼,轻轻地告诉了我你对那个‘他’的印象:挺会体贴人,说话有点幽默,招人喜欢。虽然你是漫不经心说的,但不知因为什么,我这时却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妒忌。而我却不由自主地脱口道:好好相处,珍惜他,你们好了我就高兴了!你可能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吧,紧接着,你又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以后啊,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要真心和‘他’处朋友。说实在的,这话一出你那殷红的小口,我的心里就泛出一股醋意来了:难道我们这十年的耳膑厮摩就那么得不堪一击?
我心想:小样,只要我耍点小手段,你还不是乖乖地回到我的身边!想到这里,我露出了一丝会意的微笑,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也占据了我的心。但现实很快就击碎了我狂傲的自信心,你真的离我越来越远了!现在想来,回忆起你后来的点点滴滴,也许你不会觉得,那对我的打击就太大了。反正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我不想把这段难以启齿、欲死欲活的对你的苦恋带进坟墓里,说出来让你知道一下,我想你不会责怪我更不会嘲笑我吧,我现在就一个想法,我苦苦思恋的心情要让你知道。我记得你在最后一次见面时还说过一句话:以后真的和‘他’确定了关系,我决不三心二意!言下之意就是要和我彻底分手,虽然你当时是淡淡的轻言细语,而我却仍然在过分地坚信着自己的判断:你决不会那么绝情地抛弃我!今天看来,我真的想错了。
自那以后,你就真的再也没有与我照面了!有时候,这人啊有点犯贱,得到时不知道珍惜,一旦失去了就开始思念他(或者她)的种种好处来了,而我就是这种贱人!我当时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为了彻底和我保持距离,杜绝我影响你和‘他’的交往,竟然把你的手机号码都给变更了。有一次,我拨打了你原先的手机号码竟居然是你姐姐接的,还问我是谁,干什么的,听到这话,我心都凉了。后来,你用这个号码给我回打电话称,有什么事情就打这个号码让你姐姐转告,我一听就火了:干什么,要分手就明说,人有脸树有皮,我找你非得通过你姐姐转告算是怎么回事?而电话的那头,你是沉默的。我没有弄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保持沉默,现在是想通了!我当时还告诉你,因为心情烦闷我要去江浙一代转一转,考察考察,再做打算。你真切地说: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你的这份真切,临走的那天,我傻傻地给你姐姐的手机发了短信,又及时让你的侄女转告你:我要去江浙了,祝福我一路顺风好吗?
但结果是令我大失所望的:一个曾经那么依恋我又那么诚心待我的痴情小女子,居然如六月天梅雨的气候,说变就变了,而且是那么得绝情,真令人大惑不解!我当时心中那个恼啊,无以言表。考察归来以后,我发誓永远不再搭理你,永远!但心底里的那份思念之情啊,总是不争气地往心口上涌着。就这样,苦思、愤恨、浮想、烦躁、渴望、切齿,这所有的酸辣苦甜,我全部经受了。……有时候静心又一想,我是你什么人啊,没资格干涉你的自由嘛,我不是早就希望你有个好的归属了吗?你现在能够这么久不联络我,不正说明你与那个‘他’已经相处得如鱼得水了吗,这不正是我的初衷吗?我应该为你高兴才对啊。现在,我已经被确诊为尿毒症了,我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真的!但我现在真正苦恼的是,当初就不应该走出轨的那一步,我自责啊!是我害了你,也是你害了我,我恨自己恨你恨这个世界!我希望来世一定不托生人,而要托生个无忧无虑、无头无脑永远只知道快乐的猪八戒!
“一番苦苦思索之后,我的心也趋于平静了下来。就在我决定把你淡出我视线的时候,你却在不经意中再次与我相遇了。第一次是我在上班候车的地方,你从远方走来。也许你是无意于与我相遇吧,你表情尴尬,极不情愿却又不由自主地挪动着脚步,一定是没法回避了!看你那神情,我主动招呼了你,为的是给你一个台阶,你说:有空我们再说。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行,你步履匆匆地急驰而去。事过有两星期,我们再次相遇,还是我主动招呼的你。而这第三次,却是我终身难忘的一幕,那天是春节期间,我去单位值班,正行走在路上,你和‘他’各自骑了自行车并肩边走边说着什么,被我蓦然撞上了,你的脸色一沉,我知道还得主动打招呼以解你的不自在,我向你挥了挥手:忙啊。就闪了。哈哈,关键的时刻男人就是男人,总是会可意地表现出他作为一个男人的绅士风度。但当我来到单位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回味着我们今天的相遇,特别是看到你与‘他’鱼水相溶的情景时,再想想我们的从前,我因节日带来的良好心情生生地被破坏了!我陷入了深深的苦痛之中。还好的是,今天就我一人值班,这痛苦的表情无人看到,我可以尽情地去释放,否则,真不知道同事们见到以后会用怎样的眼神来揣测我。就在我目光痴呆茫然不知所措时,你用你家的电话打通了我的手机,你开口就问我是不是一个人在,说话是不是方便,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你连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伤害了你!接着,你解释道,我们不合适,我不能去破坏你的家庭。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情绪激动,想发作又不知道说什么,哑然无语。平静之后,我才渐渐地听明白了你说话的意思,你说如果不是我几次主动招呼你,你不知道如何面对我的出现,你说你是没有办法,妈妈逼的,你说你希望我谅解你,你还说希望我们能够和好如初。但我知道,那已经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事情了。我也听到了,那边的你,哽咽了,啜啜抽泣着。而此时此刻,我的心也不好受,我鼻头酸酸的,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冲那头的你叫嚷着:可能吗,可能吗!我再三控制自己:不要发火,不要发火,算了,算了,别再自己折磨自己了,没有意思,没劲透了!但那边的你却不依不饶:就要和你好,就要和你好!可这时的我心里清楚:你哽咽你难过你尴尬,不正说明你对‘他’有情了吗,之所以对我歇斯底里,那是因为你对只是我有点愧疚罢了。在两个男人之间,你首先舍身于我,然后是钟情于‘他’,两男的抉择,使得你蓄久以待的内心矛盾与激动总算爆发出来了。理解,充分理解!而这内心矛盾与激动的总爆发,突显出了这样一种变异的情形: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也许我的话严重了,但我的直觉就是这样)!从另外的角度来讲,你也是在玩火(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可不愿意引火烧身。想到这里,我反而冷静得出奇。于是,我直接告诉了你我的想法: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彻底地把我从你的记忆中抹去,安心与他相处吧,我祝福你们!但事情的发展总是有点意外,每当你有了不知道是什么想法时(这也是我至今没有搞明白的地方),你就会悄悄地用你姐姐的手机给我发来短信或者打来电话,一会儿说要继续与我保持正常交往,一会儿又称要约见我说说话,一会儿还说对‘他’有点不满意,与‘他’相处是做样子给母亲看的,有时候还会说想离家出走,远走高飞。你这个女人啊,我是真的读不懂你了!我本已平静的生活就这样活生生地被你给搅得心烦意乱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啊,我不明白,不明白,难道非得把你这个女人迷一样的心带到坟墓里去吗?你就饶了我吧,我在这里给你作揖了!好了,我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也舒心了,我可以放心地走了。我期盼你能够来见我最后一面,我把自己的心思都写这里了,不想让别人转交,希望亲自交到你的手里!不过,来不来是你的自由,随便。”
我是含着眼泪一口气读完亚奇的这封情真真意切切的长文的,我为之汗颜,为之震撼。我没有想到的是,自以为了如指掌、亲密无比的朋友加兄弟居然会有这么一段悲情冲天的情感经历,而这悲情居然就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而且历时那么长久,十年啊,我的天!他们居然掩饰了那么久并且又是那么得天衣无缝。然更令我大惑不解的是,那个我看着长大的邻居家文文静静的小妹妹哓哓是怎么对亚奇产生了如此强烈的依恋和委身于亚奇的?以后又为什么要那么绝情地抛弃了亚奇的?带着疑惑,我决定见见哓哓。
今天是星期六,天气不好。早晨起来,发现窗外是阴沉沉的,风刮的飕飕响,把那棵已经挂满了微微泛着谈红色小花的树头吹得左右摇摆,有点冷。此刻,我的心也是沉沉的。妻子已经外出旅游去了,我想应该约见哓哓谈谈。虽然我不敢保证哓哓一定会把实情告诉我,但我还是决定了。“知道你一定会找我”,哓哓脸色苍白,有点倦意,她惨然一笑,“你想知道什么,问吧?”“绝对尊重你,你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哓哓把我让进她家,请我坐下,会意一笑,“我长大以后,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吧?”我大笑,连连点了点头:这个鬼丫头,言下之意是在暗喻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忙不迭地点燃了一支香烟,掩饰了自己的窘态:方便吗?“没事,‘他’也抽烟”,随手递来一只烟灰缸。我看得出,哓哓已经适应了“他”的个性与习惯了,我突然又觉得自己来的有点贸然了。
哓哓为我沏了茶,在我对面坐下了,轻轻地叹了口气:亚奇死得可惜了,他是那么得出色,也是我害了他。最初见到他,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男人所能比得了的,他身上拥有一种成熟、练达、深睿、冷静的气质,在我们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城市里,在我的周围,我真是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能够让我一见就倾心的男人,真的大哥!而那时的我,年轻不经事,也正身处家庭崩裂的边沿,心情极度的空虚,他的及时出现,正好填补了我的寂寞与饥渴,不管你怎么看我,反正我当时就是那么一种凄凄惨惨的景况。我把自己的这一切都告诉了亚奇,他出于一种同情一种关切,不时地安慰我、鼓励我,他是真诚的,不象那些心怀诡计的男人,这就使我产生了一种安全感,暖暖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后来,我越来越痴迷于他,多次给他以暗示,可他就象铁打的石头般那么冷那么生硬,象个呆子一样傻的可爱。在那个难忘的夜晚,我主动把自己交给他了。
事毕,他象犯了罪似的,一个劲地抽烟,不与我说话,而女人呢,却不是这样,总想着在这个时候能够得到男人温暖的话语安抚安抚。我一看他那样子,就急了,骂他懦弱、胆小,是个大傻瓜、冰镏子。他回过神来了,连忙堵我的嘴,口里嘟哝着“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他有了道德与良心上的自责。“既然你们都意识到了这个方面的问题,那为什么还会有以后呢?”“那时的我,说到底还是年轻、单纯了点,满眼都是他的好,也许他觉得我是真心待他吧,所以,他每次都接受了。”“这不是明摆着不会有结果的事情吗,他当时又是怎么想的?”“因为我的真情,他似乎背上了沉重的感情十字架。有一次他对我说:要不,我离婚要了你吧?我一听这话,当时语塞了: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结果吗?但我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回家之后,我确实想了很多很多。从个人感情上讲,我很想永远拥有他,给他一生的幸福。但他太优秀了,我觉得自己的心理上还是与他有一定的距离,怕将来会出现裂痕,与其以后的不可测,还不如就这样保持关系的好。另外我还想,我自己已经是家庭破裂了,难道我能为了一己之私再去拆散另一个女人的幸福家庭吗?如果是这样,我也会觉得是对亚奇犯了罪。想到这里,我的心滴血了,欲哭无泪,欲诉无门,天,好不容易有一个值得一生信赖的男人站到了我的眼前,而我却无法在此时此刻向他诉说衷肠了!想着今后又是我自己独自吞咽苦水,我放声大哭了起来,最后,我咬咬牙,拒绝他了。”“你的话不无道理,但我总觉得还是另有隐情你不想告诉我,我想应该不会只是你所说的这些个理由吧?亚奇信中的那个迷又应该怎么解释?”因为我想探个究竟,虽然考虑了很久,不想问这个敏感的话题,但我还是忍不住地脱口而出了。“是,还有”哓哓坦然地承认了,“那个时候因为自己太年轻,少不更事,感情用事的成分多了些。我只是注意到了亚奇光彩的一面,头脑发热,不及其余了,所以也就不顾一切地做了几次蠢事,结果把那么一个沉稳的亚奇都搞得神魂颠倒了,我自己当时就更不用说了。几番激情复雨,那种新奇刺激的感觉在得到满足以后,我逐渐趋于平静了。我深深地体会到了感情这东西并不包治男女关系之间的百病!现代社会现代的人,谁还会爱情至上呀。具体到了我自己,当然也不会例外,我虽然已经34岁了,但自身的条件并不是很差你是知道的,因为周边的环境所致,整天耳濡目染的都是一些攀比,我也是要强的小女人啊是不是?亚奇比我大15岁,原来并不知道他的身体是那么的孱弱,他除了具有我所认为的内在的气质以外并无其他出色的地方。老实说来,我如果真的跟了他,唾沫星子淹我倒不是可怕的,我身边的那些小姐妹的讽嘲热讥可是让人受不了,她们会问我:图亚奇什么啊,一个半大的老头子、病秧子?所以,这也是促使我痛下决心离开亚奇的原因。但我知道这样做对他太残忍,我当然也不忍心把这心思直接告诉他,毕竟我对他也是付出了自己的真情的,我不能做绝事。而‘他’却是我可以带进小姐妹圈子的人,虽然‘他’和亚奇不能相提并论,但‘他’却足以能够满足我的虚荣心!于是,我果断地作出了离开亚奇的选择。也正是基于这原因,我使用了‘他’给我买的手机,并有意识地疏远了亚奇。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正是我的一错再错,导致了亚奇心情忧郁,病情加重。他的痛苦我理解,也是我一手造成的。当我得知他整天欲罢不能的心态和那急于想见我的时候,我心有点软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这样想也这样做了,我也就不想再倒回去。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隔三岔五地给他发发短信、通通电话,目的很清楚,让他慢慢地从怨恨、失望中加速对我的记恨,直至让他对我彻底绝望。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亚奇会对我至死留恋并且是带着迷一般的遗憾心情走向了天国,唉,真的好悔,他太重情义了!这样的好男人现在已经绝世了,感动天、感动地,苍天有眼,那边,亚奇一定会有好报的!来世一定跟他!”。
哓哓这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本来,我今天是有另外一种思想准备的——如果哓哓不给我一个圆满的答案,我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什么叫自食其果、什么又叫不自量力的!我是决不放过她的——为了亚奇,也为了我们做人的良心: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居然如此这般待你大哥的挚友并且是那么得不尽人意,太令我恼火!然而,哓哓如此直白的坦诚,竟使得我一时不知所措。听完了哓哓的倾吐,我就象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重新打量了她一眼,仿佛不认识似的。此刻,我心底里生出了一丝丝的悲哀,为亚奇,也为哓哓。我无措地嘀咕着、语无伦次着:这世道,这世道。可以想见,亚奇生前的心情是多么得悲戕!他出生在遥远的黄土高原,没有亲人,只有我这个朋友,而这故事——在当时看来他无法向我诉说的悲情故事,他却只能暗然自饮,真是可泣又可怜!我也在想:如果不是哓哓,亚奇也许会平静地走过一生,他对得起他的妻子吗?不!他又对得起哓哓?也不!在人生的道路上,作为一个有志气的男人,他本不该为儿女情长而丧失自己作为男儿的本色,这也正是他的悲情之所在。如果亚奇当时能够克制自己不为情所惑的本能,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个结局!
而正因为如此,我可以有理由的想象出,亚奇是背负着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哓哓的的凄凉和沉痛的精神包袱离开人世的。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哓哓当时不是因为年轻冲动,她也不至于事后背上对亚奇负罪感的十字架,在已经有了“他”的情况下去为亚奇伤心落泪了。天,亚奇是悲剧人物,哓哓也是!我们还有理由认为,亚奇的真情和哓哓的舍身是人性中彰显出来的非常闪光的人生亮点,因为我们都是凡人,情可遇、心所求,一般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如此(当然不是绝对的)!所以我说这是人生闪光的亮点。难道这不正是人们赤裸裸地追求生命中纯真的挚爱吗?这样看来,亚奇又是幸运的,因为他毕竟轰轰烈烈地爱了一回——他心里装着所爱的人,继续追求他天国的爱的真谛去了,而所留下的,就是哓哓的悲伤、自责、遐想与遗憾。
对此伤情,我不想细想,我也无力去理清思绪,剩下的,就是活着的哓哓如何面对自己今后的情感生活。世者已逝,生者还必须继续,唉,我不杞人忧天了。好自为之吧哓哓们,但愿此伤情不再,也但愿天下所有的有情人能够息息相惜,真诚地去爱他、爱她。
别了,伤情!别了,亚奇,一个伤心的人!来世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