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仨“醉酒”,摇摇晃晃依着黛杉回到王府小院,推门进屋,张仨还紧挨着黛杉香软的身子舍不得放开。
进得门来,黛杉使劲推开他,喝道:“你揩油揩够了没有?”
张仨被推了个屁股蹲,索性就坐在地上,用手指放在口边“嘘”了一声,低声道:“最近皇上在楚王府里呢,哪儿哪儿都是暗哨高手,可别大声说话。”
黛杉是个单纯的少女,吓得赶紧捂住嘴巴。张仨爬起来,找到火石点燃油灯,道:“姑娘,为了救你我可是杀了人的,这事回头是瞒不住的,柜子里有披风,你赶紧穿上,我送你出府就是。”
“那你呢?”黛杉问道:“你杀了侍卫,又该怎么脱身?”
张仨一时语塞,眼珠子咕噜一转,大义凛然道:“怕什么,头掉了碗大个疤。”
黛杉感动了,双手捏着衣角不知所措起来,一抬眼看到桌上放着一壶凉茶,顺手给张仨倒了一杯递过来。
张仨也确实渴了,常茂和马盛硬塞给他尝尝的烧鹅,齁咸齁咸的,他接过凉茶一饮而尽,砸吧咂咂嘴,嘿,味道还挺有些微甜,也不知是不是放了糖。
黛杉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茶抿着喝起来,她几天水米未进,方才又吃了四个肉包,早已渴得喉咙冒烟了。
屋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一个人影拿着皮鞭大笑着走进来,叫道:“张仨,饶是你精似鬼,还不是喝了本宫的洗脚水?凉茶味道如何呀,是不是有点甜甜的呀?哈哈。”
来人正是福清公主,她拉过一把椅子坐上去,望着张仨一阵冷笑,又看看一旁的黛杉,笑道:“呦呵,张仨你还敢带婢女乔装回房干龌龊事?你小子胆子够肥的呀,在王府里也敢勾勾搭搭玩这种偷鸡摸狗的调调?”
福清这是把黛杉当成王府里的丫头婢女了,说起来皇宫王府侍卫宫女之间,背地里这种你情我愿的事的确不少,她打小在皇宫里长大,对这些事情自然也知道些。
张仨抹抹嘴角,问道:“你来干什么?这凉茶里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
“我来做什么?”福清双手叉腰,把鞭子在手中一甩一甩,冷笑道:“你说我来做什么?那天在鱼池边,你对本宫做了什么?既然喝下了凉茶,今儿你就给本宫连本带利还回来,哈哈。”
福清越说越气,抬手一鞭子向着张仨的脑门抽过来,张仨吓得一缩脑袋,却见黛杉伸手闪电般抬起牢牢抓住鞭鞘。
福清使劲拽了拽鞭子,却丝毫拽不动,身为公主她何尝受过这等气,大叫道:“贱婢,快给本宫松开,不然我禀明我哥哥,把你全家挨个杖毙。”
福清想当然地认为,能进王府当婢女自然是清白人家姑娘,自然也有爹有娘,她却不知黛杉最在意自己的母亲,刚才张仨也是用她亲娘为说辞才让她放弃了绝食。
黛杉一使劲,将鞭子夺了过去,她可不管对方什么身份,转手一鞭子就抽了过去,“啪”的一声正抽在福清肩膀上,剧痛之下福清捂着肩膀连连后退,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福清捂着肩膀几乎不相信自己被一个婢女打了,她恶狠狠地瞪着黛杉道:“好,本来我只想整治张仨的,这是你自找的,你也喝了凉茶吧,那就别怪我了,待会让你好好出乖弄丑一回,这你可全都是自找的,哼!”
福清一边说,一边就要反身出门,张仨对黛杉叫道:“拦住她,她出去一吆惊动了侍卫,谁也走不了!”
黛杉手中鞭子闪电般甩出缠住福清脚腕,只是用力一扯,福清就栽倒在地哭嚎起来,张仨抢上去用手捂住她口鼻不让她大声喊叫,却不料福清张嘴就咬,张仨吃痛缩回手,福清又要喊叫,黛杉将一股子凉茶兜头灌下,呛得她连连咳嗽起来,哪里还喊得出声。
“好妹子,这法子高呀”,张仨大乐,也不管福清是什么身份了,从黛杉手中接过茶壶,一股脑儿把大半壶凉茶全都灌入福清口中。
张仨心道这凉茶有股子怪味,八成福清提前在里面放了毒药,让她也喝下去才能逼出解药来。
虽然得罪了公主小命难保,大不了自己连夜出府跑路就是,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更何况自己身上还有好几万两银子呢,当个富家翁也不错。对了,还得想办法带上肖黎儿和容儿,这两人自己可舍不得,大不了一起带着跑路就是。
福清被灌了大半壶凉茶,茶水洒落得满胸襟都是,她满脸惊骇道:“张仨,你怎么敢?……咳咳……这凉茶里有……有……媚药。”
“媚药?”张仨一头雾水,问道:“媚药是什么药?会死人吗?还不快快拿出解药,咱们三人分吃了,谁也不欠谁就是。”
“不是的,不是的……”福清喝的凉茶最多,双颊肉眼可见的起了一层粉红色的颗粒,眼神也朦胧起来,她缓缓说道:“这媚药吃了,就会全身燥热,把持不住,我本来,我本来……”
福清说不下去了,眼神中的妩媚几乎要滴出来,她本来是想陷害张仨,待张仨喝了掺有媚药的凉茶,听说就会全身燥热褪去衣衫,到时候打开房门,自己用皮鞭抽着他让他在王府里裸奔一圈,那可就算报了鱼池边袭胸的大仇了,不承想……
不知不觉中,福清眼睛几乎拉丝了,双手如环勾上张仨的脖子,浑身如同火焰般温度直线飙升,张仨赶紧伸手想格挡开福清的手臂,却不料身后又有一双玉臂缠了上来……
张仨回头一看,黛杉软软的身子整个已经伏在他后背上,两臂死死抱住他的后颈,眼神里满是渴望之色,就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烫滚烫的。
“造孽呀!”张仨心中暗道,但不知何时,他身体深处也有一团火苗凭空腾起,怎么也按捺不住,那火苗似乎见风就长,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熊熊烈火,烧得他浑身躁动起来,看看怀中的福清,再看看身后的黛杉,她们这眉眼怎么这么迷人,两个人怎么都这么顺眼,这么漂亮……?
“老子好像刚才也喝了凉茶的,这就怪不得老子了”,想到这里,张仨似乎觉得力大无穷起来,两膀一发力,一手横抱起福清,另一只手夹住黛杉,龙行虎步向床榻走去,他能感觉到自己周身似乎都燃烧着无比炽热的火焰,浑身更是涌动着使不完的劲儿,别说这两个姑娘了,就是一只老虎挡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三拳两脚给它打得满地找牙!
一夜春风,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第二天临近中午,浓烈的阳光透过窗隙洒在三人身上,张仨幽幽醒过来,他只觉得腰酸背痛,心中暗道:“奶奶的,怎么昨夜梦里尽是好事,这身子骨怎么比跑了一场马拉松还累?”
他刚翻过身,吓得几乎蹦起来,福清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
“嘘”,福清柔声道:“看着我做什么?还没折腾够我啊!”
张仨嘿嘿一笑也不答话,贼胆上来了,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脸颊,福清双颊晕红,吃吃而笑轻轻起身穿衣,用手指使劲戳了一下他脑门,道:“我先去了,这事对谁也别提,不然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我父皇砍的。”
张仨点点头,心道我又不是傻子,这事要是传出去朱元璋不活剐了自己就算不错了。他嘻嘻笑道笑道:“相公我爱死你了!”
福清狠狠剜了他一眼,穿好衣衫走出门去,临出门回身轻声嗔怒道:“真是便宜你了!”。
张仨心下欢喜,心道这可不怨我啊,谁让你在凉茶里放媚药呢,自己这也是“受害者”嘛!突然,他手臂传来一阵剧痛,翻身一看,黛杉正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这个,这个……黛姑娘莫怪,我会对你负责的”,张仨结结巴巴地说道。
“送我出王府”,黛杉冷冰冰地说道。
张仨嘿嘿一笑,道:“这就出府,这就出府!”说着起身穿衣,眼神却偷偷瞄向黛杉裸露在被子杨柳般的一截细腰。
黛杉怒道:“背过身子去,敢再看一眼,我挖了你的两颗眼珠!”
“不看,不看”,张仨赶紧穿好衣衫整理床褥,谁知手中却在床褥中摸到一个朱红色的玉扳指,他随手戴在大拇指上,心道这东西估摸是福清公主身上的物件,想来她是故意留给我的定情之物,嘻嘻,这扳指颜色喜庆,回头配我那身土豪装倒也使得。
张仨看看衣柜,那身土豪装新崭崭地挂在里面,前些日子去给邱成机药行剪彩时他还专门穿过,周身遍布金钱纹刺绣,最晃眼的是胸前的七八颗纽扣,全部用浑圆饱满的极品大珍珠以细金丝扭成。
衣柜前摆了一面铜镜,张仨眼前一亮,他又寻到乐子了,透过铜镜他看到身后黛杉正窸窸窣窣穿衣起床,暗道这身段,这皮肤,这样貌,嘿嘿,老天爷待我不薄呀!
两人穿好衣衫,窗外天色微明,张仨准备趁清晨送黛杉出府,转身带上房门时,忽然眼前一亮,那雪白的床单上,竟然绽放着两朵鲜艳的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