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恨意

“邦邦邦”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日向日足睁开惺忪的睡眼，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形迹可疑的人靠近大门就会被家中的侍卫拦下，所以他并不担心敌人闯进他的房间，只是有些好奇谁会在深夜前来拜访。

“谁呀？”

“大哥，是我，日差。”

听到弟弟的声音，本就只是略微有所警觉的日向日足便连正装都懒的更换，穿着睡衣就走到了门前。

“日差啊，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他边说着，一边给日差开了门。

冷冽的寒风随着大门的洞开猛地侵入，寒意瞬间席卷日足全身。

日差手里拎着一个昏死过去的人影，正一脸肃杀的站在门外。

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带着护额的忍者，一高一矮，牢牢护住了四周。

“这是？”

日向日足下意识退后了两步，条件反射般将胳膊抬起横在面前，护住双眼。

“这个人在附近鬼鬼祟祟的窃听，我见到了便把他抓了回来。”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进去再议。”

日差大步走进室内，将手中的日向次郎丢到地板上。

望月和日向谦太见状，也闪身进入屋里。

望月还贴心的为受惊的未来家主关上了房门，隔离开刺骨的寒风。

......

夜色入深，日足的房间却灯火通明。

“请坐。”

唤来侍女沏了壶茶，日足闻着清幽的茶香，心境逐渐平复下来。

似是为了找回之前因为失态而丢掉的面子，日足跪坐于长桌上首，面对亲生弟弟却摆出了对下人惯用的高姿态。

“你下去吧。”

“是。”

日足打发走困倦满面的侍女，并未吩咐她为三人斟茶。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水，顿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驱散了几分寒意。

“大哥，此人似是分家中那部分有叛乱意图的人之一，今晚来刺探情报。”

“哦？”

日足将手中茶杯放下，单手撑住下巴，摆出极富压迫力的姿态。

“抬起头。”

他命令道。

伏于地面的日向次郎缓缓抬起头，充满恨意的眼神一闪即逝。

“我好像对你有些印象。”

日向日足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似的微张着嘴：“对了，你好像是那个叛徒的哥哥？日差战场上的朋友吧。”

他看向日差，发现他将头偏了过去，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对宗家有怨恨，所以也想要发动叛乱吗......”

日足单手轻叩桌面，整个房间中只有他敲桌发出的“咚咚”的回响。

“其实这种行为也并非不能理解，毕竟你的弟弟算是因我而死。”

他起身，绕过身侧的日差，信步走到了跪伏于地的日向次郎身边，伸手将他搀扶了起来。

“在某种程度上，我还蛮欣赏你的。”他说着，“不过很可惜，做错了事情就必须受到惩罚。”

日向日足保持着搀扶的姿势未动，却抽出手来结了一个印。

日向次郎瞬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发自灵魂深处的剧痛。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随着剧痛出现，极端的痛苦让日向次郎双脚瘫软，像泥鳅一样滑倒在地。

他在地上不停翻滚，双手抬起疯狂击打自己的大脑，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消除这种剧痛，却无济于事。

日足面无表情的捏着手印，冷眼望着挣扎的次郎。

看到这样的场面，日差不忍地偏过头，食指轻抚自己额头上用来遮蔽笼中鸟印记的护额。

望月观察了下眼前的几人，发现都并未注意他，于是悄悄靠近了一旁正皱着眉头，似乎对次郎的遭遇有些感同身受的日向谦太。

“真是残暴的惩罚手段。”

他将声音控制在刚好能够传进谦太耳中的大小，似是自语般说了一句。

日向谦太认同的点了点头：“这种手段或许本就不应该存在......”

“但足够有效，不是吗？”

望月拍了拍谦太的后背，似是在安慰。

“......或许吧。”

他嘟哝着，语气里饱含着压抑的情绪。

“有时候我还挺羡慕那些孩子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用想那么多......呃......”

日向谦太的低语只进行了一半，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内视自身，想要找到失控的原因，却只看到了大片的黑泥。

“有些时候，作出某个决定是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望月在他身后说着，将印在日向谦太后背上的手放下，同时中断了查克拉的输出。

他最近刚刚学会怎样将自己的意识注入神奇的“黑泥”中，从而创造出具有意识的“小黑绝”，用来操控被他偷偷侵蚀了的敌人。

没想到这招今天就有了用武之地。

日向谦太的意识从没像此刻一般清醒过，他拼命地从身体中榨取查克拉以对抗体内黑泥的侵蚀，却绝望的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从背后的忍具包中抽出一把苦无，趁着日向日足发动笼中鸟、毫无防备之时猛地蓄力刺去。

爆发的力量形成了一道罡风，一往无前地冲向日向日足。

“大哥！”

日差最先反应过来，惊愕之余首先大呼出声。

日足闻声抬头，发现日向谦太冲向自己的瞬间浑身激灵了一下。

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千锤百炼的回天架势瞬间展开，家传奥秘的“绝对防御”将来犯的袭击者狠狠阻隔在了查克拉罩之外。

“叮”

金属落地的声音将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到的众人从呆滞中唤醒，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日向日足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啊啊啊！”

日差突然捂住额头，半跪在地上，抵御意料之外的剧痛。

撞上回天后倒飞而出的日向谦太落在地面，再无声息。

“刷”

“刷”

被突然爆发的查克拉惊倒的日向侍卫瞬间出现在日向日足身旁，一左一右护住了压抑着愤怒的日向日足。

“谦太大哥！”

望月才反应过来似的惊呼出声，快步奔向倒地的日向谦太，将他扶起的同时偷偷抽回了融入进对方身体的那坨黑泥。

“日差，你带来的好人！”

日足咬着牙，狠狠瞪着单膝跪地的日向日差，语气中透露着出离的愤怒。

“把他们两个带到隔壁的房间去，严加看管。”

“今天晚上的事，明天一定要给我个交代，哼！”

日向日足吩咐完，拂袖离去。

随着剧痛的消逝，日差缓缓起身，却只见满屋的狼藉。

怎么会这样......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快到他没有机会作出任何反应。

他望向地面上那两具熟悉的尸体，心中的恨意缓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