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越狱”
- 宝可梦:从超能力飞天螳螂开始
- 迷路的馒头
- 2526字
- 2025-04-18 23:43:15
清晨的木质楼梯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凌绪扶着橡木扶手走下旋转楼梯时,晨光正透过落地窗在玄关处编织出菱形光网。他凌乱的睡衣下摆沾着和陈汐月身上一样的气味,此时天还没亮,凌绪臂弯里陈汐月的丝绸衬衫像团像透窗照进来的流动的月光。
“早安,各位。“凌绪的嗓音带着砂纸般的粗粝,他朝开放式厨房方向颔首时。喝着蔓越莓果酒的陈汐月突然呛咳起来,玫红色酒液顺着她天鹅般的脖颈滑入锁骨凹陷处,在晨光里折射出琥珀色光斑。
“慢些喝。“凌绪快步上前,嘴上埋怨着,擦拭的动作却无比轻柔。陈汐月顺势将空酒瓶塞进凌绪怀里,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对方手腕内侧淡青的血管:“多谢亲爱的。“她转身走向衣帽间。
“怎么都起这么早”凌绪把刚刚擦拭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里。
“他大半夜睡不着,在哪里跟鬼斯一样,突然就出现在我身边了。我没睡,我们两人一起聊聊天。”少女的俏皮连带着头发的冰六尾发饰都折射出狡黠的光。
星沐的脸颊有些发烫,昨夜与淇卿在冰晶茶雾中的对话还萦绕在舌尖,那些关于磁极与命运的隐喻。
“我和汐汐还要去外面有点事,你们两个先在家里呆一下把,我们回来后接着你们去实验室。”凌绪话音刚落,驼色大衣裹着丝绸衬衫流淌的光泽,她将换下的皮衣抛给凌绪的动作熟稔如演练千遍。两人十指相扣的瞬间,星沐看见他们无名指上的秘银指环折射出同频的冷光。
“我就先不去了,水君大人找我有事情,我马上就走。”淇卿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星沐呢?”凌绪问。
“我也不去了,我就在家里研究一下新的香水配方就好。”星沐也拒绝了。
凌绪见星沐对实验不感兴趣“小实验室里给你准备了很多基本器材,能进行大多实验了。等研究结束,我们就回宝青市。”
陈汐月上前拉着淇卿的手,脸上带着不舍“小淇,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分开了,事情办完后多出秘境来看看。姐姐会想你的。”
淇卿点点头,后退一步,身上的淡蓝色纹路发光,下一秒,淇卿已经离开了,陈汐月的双手悬在半空中,卡在喉间无数的话语浓缩成一声叹息。
“这是一种特殊保护方式,水君大人可以在任何一个角落把小淇带回秘境。”见星沐有些不解的眼神陈汐月解释,脸上的不舍还没有消散。
凌绪上前再次牵起陈汐月的手,“走吧,汐汐。”陈汐月点点头。
走到门前,陈汐月去开车了,凌绪在门口等待。“星沐。”凌绪叫住正欲上楼补觉的星沐。
“怎么了,凌绪叔。”星沐回头,不知道凌绪叔是何用意。
“你父亲下个月就要回来了,你马上要过十八岁生日,他特意请了假。”凌绪顿了顿“希望你们父子能解开心结”
凌绪临别时的话像枚生锈的图钉,猝不及防扎进星沐记忆的旧相框。旋转扶梯的木质台阶在脚下发出细碎呻吟,每声吱呀都在空旷的别墅里折射出回音。月光从穹顶天窗漏下来,在他脚边织成苍白的蛛网。
心理学教材里冰冷的术语此刻具象成实体——那些欢声笑语褪去后的寂静,分明是午夜雪原上呼啸的风。星沐数着扶梯雕花的纹路,突然想起七岁那年母亲教他辨别叶脉。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月桂树叶,说主脉两侧的支脉就像人掌心的感情线。
恍惚间又变成母亲实验室里那台老式离心机的轮廓。记忆总是带着温度,他记得母亲怀抱里常年萦绕着甜桃果的香气,胡地用念力悬浮的银勺会故意蹭他耳蜗,痒得他蜷成球状滚进被褥堆。那时窗外的黑暗鸦还在筑巢,凯西的蛋壳还躺在孵育箱里泛着蓝光。
自己一个人,好像已经很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星沐想了想,他记得他曾也是一个很幸福的孩子,这也是从哪里开始改变的呢?可惜这世界上没有人会读心术,没人能真正的去了解他。
“吱呀。”
卧室门轴转动的声响惊醒了尘埃。月光将四柱床的影子拉得很长,枕芯里突然漫出潮湿的咸涩。那些被时光腐蚀的记忆碎片开始重新拼合:她会在星沐难受时开导,星沐在她的臂弯里数星星,胡地会在一旁控制着小勺子给他掏耳朵,是不是会因为痒痒的笑上两声,忘记自己数到哪里。她说会看着星沐长大,会在她十八岁生日时亲自策划宴会,承诺蛋里的凯西孵出来后会成为他的第一只宝可梦,她会给星沐讲好多故事,她好像给星沐讲过很多话,好像从来说不完,即使很少见面,即使星沐每次都听不到最后,她每次回家总会乐此不疲的讲着。但是,好像突然有一天,她从星沐的生活中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来过,过往的回忆跟着那个永远停在“未激活“状态的凯西蛋,一起被白海狮喷出的寒气冻住,轻轻一碰就碎成冰晶。。
孤独的感觉袭上心头,滚烫的回忆灼烧着星沐,最终融化成眼泪
“妈妈。”
星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是把母亲的所有记忆都回忆了个遍,不是很多,他已经忘记了她的声音,样子,就记得这些事情了。
再次醒来,已经中午了,星沐自己去做了食物,简单吃了顿饭,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就去小实验室里了。
一连不知道多少天,星沐大多时间都是在小实验室度过的,陈汐月和凌绪只是偶尔回来,星沐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日子,自己一个人,好像也能过的很好。
别墅阁楼的蒸馏器昼夜蒸腾着雾气。星沐在午夜记录下第十二种失败配方时,他感到有些烦躁,他不知道是怎么了,有些心神不宁。星沐下楼去买些夜宵。
便利店自动门开启的叮咚声划破寂静。冷白灯光下,货架上的能量方块包装泛着微光,冷藏柜里大奶罐鲜奶瓶凝结的水珠正顺着玻璃滑落。收银台后打瞌睡的店员头顶飘着梦妖,紫色雾气般的尾巴缠在荧光棒上。
“请拿好您的树果脆片和哞哞鲜奶。“店员打着哈欠递过购物袋,梦妖突然睁开发光的红瞳,冲着门外发出细碎的呜咽。星沐伸手接过袋子装进背包里,刚刚离开便利店一段距离,一阵裹挟着青草清香的疾风掠过耳际。
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是被稀释过千百倍却依然独特的“谧境之息“,混合着消毒水与金属的刺鼻味道。
午夜的白露市像被按下了暂停键。24小时全息广告屏上的胖丁还在不知疲倦地歌唱,霓虹灯光在潮湿的柏油路上晕染成迷离的色块。星沐追逐着时隐时现的银色光尘,运动鞋的踩踏声和粗重的喘息惊醒了蜷缩在屋檐下的喵喵。
转过不知道第几个街角时,月光被乌云吞噬。星沐扶着电线杆剧烈喘息。他猛然抬头,对面写字楼玻璃幕墙映出诡异的一幕:墨绿色身影正以刀刃般的双臂插入建筑缝隙,如同攀岩般垂直上行。
“等等!“星沐的呼喊惊起楼顶栖息的黑暗鸦群。乌云缝隙间漏下的月光正好照亮那个身影:本该光滑的甲壳布满裂纹,裂缝中渗出珍珠色的荧光物质,宛如体内流淌着银河。飞天螳螂回头的瞬间,紫色雾气笼罩着晶体化的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