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唐门新的一天(下)

过了一个多时辰,唐飞星与云梦天二人来到了,贼寇出没的茶花村——正巧就碰到了其中的两个,他们穿着绿颜色的上衣,肚子脸颊上满身横肉,体毛也是非常的旺盛,其中一个脸上还有刀疤,非常符合大众眼中山贼模样。

其中一个刀疤脸,一手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在肩膀缓慢的上下颠,一边做出讨要的手势“我和弟兄并无恶意,只是想和村民们借点盘缠花花,再向这里的小娘子请到我们的营寨里好好的陪我们玩几天,过几天自然会送回来。”说完他将肩上的大刀,架在一位老村民的脖子上“呵呵哈哈哈,可好?”吓得老村民和旁边其他人直打哆嗦,统统上交了带在身上仅有的财物。

“贼人!休得猖狂——”唐飞星用着极快的轻功飞向他们,一记飞踹在刚刚想动手的贼寇脸上留下脚印。

云梦天骑着脚踏车,紧随其后直直撞向另外一个——但并没有成功撞倒,在意料之中,毕竟他们那种体格,脚踏车的重量还是不够,最多只是让他站稳不了脚跟,随后又调整好了站姿。

那位被踹飞的贼寇,慢慢起身扶着脸庞“疼死了......哪个活腻了的”唐飞星再次将他重新踩在地上“怎么?连你唐外公都不认识了?你小子挨打的还不够啊,光天化日下洗劫财物,还想强抢民女。”

贼寇上下扫视“黑白服饰你是唐门的人!”唐飞星对他的脑袋做出了弹指的行为“嘻嘻,收你们来了。”

另外一个贼寇喊道:“你们唐门如今衰败,鼎盛往日不再,现在还想当英雄,给群众好印象,好招人维持你们那吊着一口气的唐门吗?”云梦天掏出随身带出的防具,短剑指向刚刚嘲讽说话的贼寇“打架就打架,说我们的坏话作甚,先好好想想你们两个怎么保命吧,这里可是随时殒命的江湖。”

另外一个贼寇也掏出大刀指向云梦天得意的笑着说:“五年前谁不知道你们家掌门,输给了一个小妮子,还被这小妮子夺去了天罡四旋之位,简直是天罡四旋之耻输给了个娘们,不过最近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估计是之后一直的躲在家里哭不好意思见人了,哈哈哈哈。”那个被唐飞星踩在脚下的贼寇,也开始哄堂大笑了起来,并抓着唐飞星的脚踝说道。

“现在你们唐门除了那个首席弟子“唐飞星”其他都是纸老虎,到时候趁你们的大师兄不在,把你们还算值钱的女人统统抢走,用完再把她们卖了!”

说完这个抓住唐飞星脚踝的贼寇,怎么也挪不开自己的身上——像是被岩石压着一般“怎么回事,好大的力气,明明看着挺瘦的。”

云梦天笑着收起了短刀“你们旁边的这位就是我的“大师兄”,唐飞星。本来就把你们抓给官府得了,这下全部要死了。”

刀指向云梦天的贼寇,顿时不敢动弹,一直保持着姿势冷汗直流,眼睛悄悄瞄向后面踩着自己同伴的唐飞星。

暮色漫过青石板的刹那,一声闷响从脚边炸开,他僵在原地,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喉结动了动,却连呼吸都不敢重——那声音太像...太像什么圆滚滚的东西滚过碎砖。

两秒的死寂比刀割还慢。他终于咬着牙抬起眼皮,视线刚扫过脚边,太阳穴便突突地跳,他才看清那是同伴的头颅,喉管处还挂着半截带血的筋膜,眼窝黑洞洞地对着天,额角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往下淌。

“砰!“他踉跄的往旁边退出六七步,后腰重重撞在断墙上,震得墙灰往下掉,喉咙里挤出的嘶吼像破风箱,混着杀猪般的尖啸,震得梁上的蛛网都晃了三晃,裤腿下传来热流,湿黏黏地贴着大腿——也不知是吓出来的冷汗,还是被血腥气激得失禁,那尿水混着几丝暗红,顺着裤腿滴在青石板上。

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亡命徒,从前杀人越货时连睫毛都不颤,把别人的妻女推进火坑当乐子,如今轮到自己成了案板上的肉,才惊觉原来他们从未想过要给猎物留活路,更没给自己留条退路。

唐飞星的身影比夜枭掠食还快,鬼魅般靠近他身后,寒刃划过肌腱的轻响混着骨裂声,脚筋寸寸断裂的剧痛让他眼前炸开金星——还未及发出第二声惨叫,后颈又挨了记狠踹,整个人重重砸在青石板上,膝盖撞得碎骨渣子都露了出来。

他想爬,却发现双腿早没了知觉,低头望去,两摊鲜血正从脚腕处漫开,视野开始天旋地转,耳中嗡鸣如潮,恍惚间竟看见自己那无首的身子还在抽搐——头颅滚在不远处,唇角还挂着未干的血沫,眼角的肌肉因神经反射微微抽搐。

当他们说出那些话时,就早已不单单是洗劫财产,强抢民女这些事了,胆敢侮辱自己的门派跟师傅,死都还不够他们让他们偿还。

“oi,“大师兄”,真没留一个问话啊,这下我们从何知道,他们的贼窝在哪?”

唐飞星抬起其中一具尸体,又将刚刚分离的头颅,像嬉耍蹴鞠一样用着脚尖铲起,再用脚跟踢到与腰的高度趁机抓取。

“我们去把这些烧了吧,让小孩看到这些留下阴影就不好了,再说......”他抬眼望向远处山坳里隐约的炊烟,喉结动了动,“我瞅着那伙贼人的老窝,该在东边那片竹林子里。”

反正最后都是大师兄动手,自己只要照做的快一点,就能早点回去休息了——云梦天这么想着。

夜幕降临,在茶花村不远处的破庙里,传来了贼寇们的哀嚎声,待最后一簇余火在破庙梁上噼啪炸响,两个身影裹着夜色往茶花村去了——他们将夺回的财物一半悄悄塞进村民漏风的米缸,另一半......自然入了唐门内门的暗账。

云梦天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了宿舍门,霉味混着木屑的气息扑面而来——云梦天因为不是唐门弟子,所以不能住在弟子房中,但也因此得到了单人间,虽是一间废弃的杂物间就在弟子房的后面,其实不过能放下一张瘸腿床和半张断桌,需要桌子时旁边的床充当椅子。

云梦天先是环顾四周,听着窗外虫鸣渐弱,长叹了一口气,便睡去了。

夜更深时,瓦顶传来细碎的响动,一片青瓦被轻轻撬起条缝,一双眼睛从黑暗里探出来,凝望着床上熟睡的人。

是唐启兰。

她屏着呼吸,看云梦天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看他嘴角随着呼吸微微翘起,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天哥哥的睡颜......。”她无声地笑,指尖轻轻抚过瓦缝,仿佛能触到他温热的脸颊——这是她每晚的功课,从两年前在练功场那刻起,就种下的瘾,那时他站在阳光下,辛勤的工作中,却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要是他哪天醒了,发现我在看他......”她咬着嘴唇,心跳得厉害,“就算骂我几句,哪怕拿剑指着赶我走......也比现在这样好。“

瓦缝外的月光漏进来,她不敢再久留,轻手轻脚将瓦片归位,又仔细用草叶盖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