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电脑前的于海开通了MSN打开了视频,坐在另一边的楚桓一身休闲的打扮开始了他们的对话,楚桓说:“网络真是快,我们相隔万里却能直接对话,你们都还好吗?”
于海说:“出乱子了,洛美被她爸爸妈妈强行带回家,然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龙秋抱出来,她好像很伤心。”
楚桓说:“她还好吗?”
于海说:“看样子很不好。”
楚桓发来文字:“不要告诉她我在哪里。”
于海有敲出几个字:“白家到现在还没有查出你的线索,看来你已经跳出了他们的搜索范围。”
楚桓回了几个字:“这样就好。”
这时候的于海用语音说:“你不担心我的小嫂子吗?知道你离开后她就跟没魂儿了一样。”
楚桓说:“那就麻烦你多注意她的消息,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她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于海说:“她是一个很爱你的女孩子。”
楚桓说:“现在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于海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楚桓说:“等她再长大些,能分辨是非的时候。”
于海说:“你要等到白家像一锅粥的时候才回来吗?”
楚桓说:“你还是帮我多注意洛美吧,她有抑郁症如果心情特别糟糕,就会再次复发。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于海说:“既然担心,你就回来呀。”
楚桓说:“我要休息了,工作了一天很累,你那里是下午我这里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于海生气的说:“你这人…….”
楚桓说:“还有,把白氏公司的消息及时的告知给我。”说完就把视频关了。
于海对着电脑骂着:“没人性!”
白雪川匆匆忙忙的来到白氏大楼然后拿着一个档案袋往办公室桌子上一扔说:“见鬼了,最近税务上的人总来找事,他们天天闲着没事干吗?就只盯着我们白氏?”
他的秘书浓妆艳抹给他端来一杯咖啡放办公桌上嗲声嗲气的说:“什么事呀,值得我们的总经理发这样大的火?”
白雪川烦躁不安:“滚!滚出去!”
小秘书撅着嘴说:“讨厌,冲人家发什么火吗?”然后扭着屁股出去了。
白雪川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办公室里不停的走动,一边走还一边说:“怎么办?怎么办?可恶,谁这么无聊让税务局来找我的茬儿,可恶!慌乱的他把整个办公室都掀了个底朝天,有的员工都开始站在白雪川的办公室门前听着里面的动静,白雪川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烦闷,于是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准备出去,他看见那么多的人都围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他厉声道:“都没事干了,是吗?滚!都滚!”
他拿着资料袋匆匆忙忙下楼,这时候正好跟白雪雄碰了面,虽说是在同一座办公大楼里,像今天这么巧的相遇还真是不多,白雪雄说:“衣服都皱了,神色慌张,你怎么了?”
白雪川紧张的说:“跟平时一样啊。”
白雪雄说:“最近,总是有查税的上门,这座大楼都快被他们搅翻天了。”
白雪川说:“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出了白氏大楼的白雪川坐上车后,就出了一头冷汗,他让司机尽快把车子开到白家庄园。
白拓安静的坐在书房里看书,白雪川连门都不敲的进来后打断了白拓安静看书的情境,他去下老花镜说:“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你来做什么?”
白雪川把袋子往白拓的书桌上一搁说:“您看看这个。”
白拓打开档案袋无动于衷的看了看那里面的东西,然后说:“我已经把所有的经营权都给了你们了,以后这种事不要来烦我。”
白雪川说:“什么呀,在中国做生意没有一家不偷税漏税的,我们家要是不偷点税漏点税,能有今天。”
白拓不耐烦的说:“让我安静一会儿,你出去吧!”
白雪川说:“爸,你不能不管我,这样不行的。”
白拓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都是一个九十岁的人了,还要管你们的闲事吗?”
白雪川说:“爸,我这不是没辙了吗,求你再帮我一次。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白拓生气的合上书本说:“这个家未来的继承人已经订好了,以后这类的问题,向白家法定的继承人汇报,我很累你出去吧!”
白雪川见父亲的态度这么坚决就无奈的从书房离开了,等他离开后白拓看着桌子上的那些东西然后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楚桓,离开了这里还是不肯放过雪川吗?你可知道白氏现在是牵一发动全身,你一定要从这里撕开口子吗?”
当白雪川从书房里出来就看见龙秋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喝着茶,心中极为不爽的他说:“哟,孙少爷还是悠闲啊,在家看着报纸喝着茶都有进项,我真想也有你这样的好日子。”
龙秋深沉的一笑说:“叔叔来了,茶不错,爷爷的学生带来的,你也喝一杯吧。”
白雪川说:“我可没有过这种日子的命。”
这时候从楼上没有洗脸的白洛美蓬头垢面的下来了,她接住白雪川的话说:“没错,只有单纯善良的人才有资格过这种生活。”
白雪川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美说:“不是你自己说没有过这种日子的命吗?”
白雪川憋的无话可说,他看见一脸邋遢的白洛美两只眼睛像豹子一样看着自己,莫名奇妙的感到恐慌。
龙秋说了一句:“楼下冷,你还是上去吧。”
洛美冷冷的瞪了一眼白雪川,然后就上楼了,龙秋也站起身来不再与白雪川对话,他来到了白拓的书房,问:“二叔来有什么事吗?他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白拓说:“拿去看吧。”
龙秋看了看那袋子里东西说:“这都是二叔平时在公司里做手脚的证据,还有他偷税漏税的确切数目,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你用不着这样烦闷。”
白拓说:“把门关好。”
龙秋把书房门关的严实了,白拓又说:“坐下。”
龙秋依照白拓的吩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白拓从自己的保险柜里拿出一份财产公证书说:“从现在起白氏酒业归你,白家的酒业不再是白氏企业的产业,资产账目上没有造酒业这一块儿。这些东西都是以你的名义注册的,好好管理这些吧,以后还要慢慢学习怎么样酿酒。”
龙秋不解的问:“爷爷,我不是很想要,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酒业从白氏的资产账目中除去,白家所有人都知道这块产业是纯利润,你把这样的财产交给我真的没有顾虑吗?”
白拓说:“不是交给你,这本来就是你的产业,我们占有的时间已经很长了,确切的说是属于你妈妈,现在归你了。”
龙秋说:“为什么总说是属于我的东西,还有你跟我外婆是什么关系,我想知道这些以后才决定要不要接受这些东西,没有确切的理由,在白家人眼里我始终都是一个窃取财产的外人。”
白拓不再跟他辩驳只是将他处理好的全部资产项目和转移权,和相关的法律文件推倒龙秋面前说:“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龙秋用半撒娇的口气叫道:“爷爷….”
白拓说:“把这个保险箱也带走,密码你自己设定。”
龙秋心想:“您有雪雄叔叔和洛美,为什么是我?”
白拓神秘的笑容让龙秋不得不拿着桌子上的东西离开了书房。
当他把所有的东西放好后来到洛美的卧室,看见躺在床上的洛美一脸苍白,于是就说:“刚刚,我继承了白氏酒厂的产业。”
洛美笑道:“恭喜你了。”
龙秋说:“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洛美说:“好事儿呀,我就知道这老家伙不会放任白氏坍塌的。好好经营这些财产,等有一天我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你就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龙秋说:“没那么严重,倒是你应该多吃点饭打起精神来才是。”
洛美说:“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自顾不暇,你会帮我的吧?”
龙秋把枕头朝洛美脸上一扔说:“你真是的,什么呀,跟你说话真是令人倒胃口,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不梳头就下楼,鬼都被你吓怕了。”
洛美拿起枕头也朝龙秋砸去:“对病人还这么不客气,真是!”白家庄园里又恢复了原来的笑声。
景灏在饭店里重复着每天的事情,除了那个小饭店什么地方都不去,然后跟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起早贪黑,因为房屋太旧了,房子顶上的冰凌在温度稍微回升的时候就开始化开,就有水珠滴下来,凌晨三点景灏感到脸上冷冷的,她以为是湿的东西从房顶掉下来,睁开眼以后用手一摸是水滴,寒冷的冬天她没有了睡意,她很想起床,可是离黎明还有三个小时,于是她拿了一张报纸搭在脸上这样水珠就不能滴到脸上了,当她把报纸蒙在脸上时,又听见水珠滴在报纸上答答的声音,黑暗里她在想:“老天爷既然不想让我睡,索性不睡吧,在那阴暗潮湿的两件窄屋子里,景灏听见妈妈也在说:“水滴下来了,难道是下的冻雨。”
景灏说:“应该是温度有所回升才导致漏水,冻雨不是下到地上就结冰了吗?”
景灏的妈妈说:“是冻雨,你听。”
景灏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仔细的听外面果然有下雨的声音。
她说:“妈,你说对了,是雨,这样的天气飘下来的应该是雪花不是吗?”
景灏的妈妈说:“天一亮就是房东来收房租的时间了。”
景灏的两只眼睛在黑暗里扑扇着说:“对不起,为了供我读书害的你们受这么多的罪,每天除了要忙碌饭店里的事,还要对付身边的市井小人物,如果我不上学你们也许就会轻松许多。”
景灏的妈妈说:“那是什么话,这个年龄段的人不去上学将来是要吃亏的,你学习成绩不怎么样,还能去那里上学实属不易,以后这些没用的话不要乱讲了。”
景灏说:“从来没想到生存会这么艰难。”
景灏的妈妈说:“我们现在这么艰难就是为了你将来不艰难。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再睡一会儿吧。”
第二天早晨房东果然像妈妈说的那样来到了饭店门口,她是一个很瘦的老人,应该有六十岁了,满脸都是皱纹带着笑,但是那笑容却让景灏极为的不舒服,她一进门就说:“老板娘最近生意挺红火的,是吧。”
景灏的妈妈赶紧将她让到屋里请她坐下,景灏妈妈张嘴就说:“嫂子,今天早晨还没有卖出去一碗饭呢,您看你下午再来行吗?我们不会拖欠房租不给的,以往你来我们都是按时给的,最近这几天太冷了,吃饭的人不多你就宽限几天行吗?”
那老女人笑道:“行,行,那我改天再来,我先到别处去看看,这不是快过年了吗?你还是把钱筹好,我们不也是等着这房租办年货。”
景灏妈妈说:“都知道,一进入腊月这人那就开始忙着置办年货,不会太久的,我今天生意还没开张总要图个吉利不是?”
那老女人说:“行,那你们忙,我先到别处去看看。”
那人走后景灏问说:“每个月的这时候她都会来催租,这个月来的是不是早了些,这还没到收房租的时候呢?看着面容是笑吟吟的这人心可不怎么好,总是害怕我们不交房租似的。”
景灏妈妈说:“还不算太坏,有时还给我们宽限几天,有的房东只要不给钱就开始骂人,咱们附近这几家开饭店的都是租她家的房子,有自觉的有不自觉的,他们也是害怕咱们跟有些人一样。”
景灏说:“我们每月都是按时给她交房租,还这么害怕我们,依我看他们这家人看着面善心可不怎么样。”
景灏妈妈说:“都是这样的,谁叫咱们租人家房子来着。干活儿吧。”
景灏说:“我敢肯定她今天下午一定还会来。”
然后推着自行车说:“妈,我去厕所了。”
因为厕所离饭店太远了,只能骑自行车过去,不一会儿景灏回来了,而且是步行,这时候景灏的妈妈问:“你不是骑自行车出去了吗?车子呢?”
木讷的景灏挠挠头如梦初醒说:“对,我骑自行车出去了,自行车还在厕所门前呢。”
景灏的妈妈怒道:“真是没记性的人哪,还不快去!”
景灏比早晨跑步还要快的速度跑回厕所,因为自行车在厕所门外的锁着,车子太破过往的人总也不注意,看到车子还在她吐了一口气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我得了什么健忘症了吗?还是别人说压抑过久的情绪积攒起来就会有抑郁症?不是,不是,不是。我多想了。”
她骑上自行车又回到饭店,她的妈妈看见景灏把车子找回来以后就说:“老是没头没脑,整天你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呀。长点记性吧,就这么一个破车子丢了我们就没有交通工具了,还嫌我们的日子不够拮据。”
景灏没有作声,因为确实是她的失误,尽管自行车没丢但是她很清楚这眼前的一辆破自行车对于这个家里来说意味这什么,其实几百块钱的自行车对于父母和自己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时隔壁卖百货副食的老板和老板娘说:“给我们做两碗拉面吧。”
景灏的父亲站在灶炉前说:“好嘞。”
就开始忙活起来,景灏看着忙碌的父亲心中在想:“父亲的外表就是穿上了厨师的衣服也遮不住本来的气质,父亲也很能干,四十岁才开始学习厨艺,竟然靠那手厨艺赢得了客人们的喜欢,我也越来越喜欢父亲做的菜了,那么高大俊朗的人竟然每天都在锅炉前烧菜,什么时候才能让父亲摆脱这么艰辛的生活。”
景灏爸爸叫道:“拿碗,一会儿要盛饭。”
景灏把两只大海碗摆在灶台上,见父亲把煮熟的美味拉面盛到碗里,然后滴上香油撒上香菜,一股诱人的香气扑倒景灏的鼻子里,虽然天天都闻到这种气味,可是还是这么好闻,景灏把两碗饭端到隔壁买副食品的店里,那店里的老板娘付了饭钱说:“看来你在家你爸妈轻松许多,你能帮他们干了不少活儿。。”
景灏笑笑回到饭店,这时父亲用汤勺舀着滚烫的高汤说:“灏儿,今天的骨汤熬得很好,你也吃一碗拉面吧,在学校你没舍得吃这样的饭菜吧。”
景灏说:“不了,我想待会儿吃面汤和馒头。”
景灏想:“每次骨汤熬到最好的时候父亲都是这样说,父亲很严肃可是也很温和,他只是不善于表达,拼尽了全力来养活这个家,拼命的挣钱来供自己上学,像父亲那样的人不应该站在灶炉前当厨师,害他这样受罪的人不正是我自己吗?自己本来就不是上学的料,还要强行去上学,成绩也不好,也许有一天上天会惩罚自己吧。”